接【上】篇:如何打开一个考古博物馆(上)
【5】真玉和平替
很多展览都会讲到良渚人的玉器,精美、高等级,似乎是大家的普遍印象。我们的目光,往往也会追逐名气最大的三件套——琮、璧、钺。
实际上,良渚人没有那么多琮璧钺,也不只有“高级”。像茅山一般村落里,我们会看到各种材质的锥形器、玉璜、冠状饰,即便是高等级人用的玉器,也会出现“意外”。考古学家想通过研究玉器来分析背后的社会等级、资源利用等等微观社会的内涵。
那么,考古学家是怎么研究玉器的?
玉器跟瓷器、铜器分析不太一样,它没有那么多碎片,也没有铜渣渣,它不能像岩石一样切片去看岩相,也不能取一点渣去测它的化学组成。玉器的研究方法是无损分析。
无损分析最主要做两个内容,一个办法是通过X荧光光谱仪分析玉器材质的化学成分。另外一个是通过红外光谱或拉曼光谱测量玉器材质的矿物结构。综合起来才能知道它是什么原料。比如真玉(软玉),五个字:钙镁硅酸盐。如果是假玉,比如滑石,则以硅为主,同时镁含量很高。
横山2号男人有两串管串,看起来挺像。
考古学家不是看看就算数的,得测。这串硬度很高——摩氏硬度6.5,是真玉——排名第一的透闪石软玉。
旁边那串,败了,硬度很低,原来你是滑石。假的,混在真玉里。
对主人来说,两串或许有不一样的意义,但是都能用。对考古学家来说,这条线索透露了一个信息,横山遗址到了晚期阶段,大家不是只用真玉。即使是最高等级的人,他拿到的也不完全是软玉。
所以,我们在一个考古博物馆里看玉器,除了看漂亮的外观,还要再往玉的“内心”多看一眼。真相,有时候只能藏在肚子里。
比如,真玉和真玉之间,也有精微之处。
二楼的玉架山厅,可以看到玉架山“一哥一姐”。一姐,M200,年代最早随葬品最高端,相当于环壕一的首任女村长。一哥,M149,也是良渚早期高等级贵族墓。
“一姐”M200随葬品
“一哥”M149随葬品
一哥头部插着属于高等级男人的玉器三件套:冠状饰、三叉形器和玉锥形器。尤其是这套锥形器,一共7根,数量可以媲美“中心”反山王陵的男人等级了。这7根都是真玉,用的是排名第一的透闪石软玉。
但是,细看这7根的颜色,肉眼就能看出来,4件料色偏绿,3件偏黄。同墓葬出土的三叉形器、冠状饰也明显使用了这类偏黄的玉料(中间白色是受沁的颜色)。
这个细节,光看这个柜子还get不到,你得走到玉架山厅最后的玉器展区一起“服用”。
在多样的玉石资源展柜中,展示了玉架山平民用的假玉——“类玉”矿物,也是这两种颜色,本地常用的滑石就是黄褐色,常用的云母岩就是浅绿色。这和刚才讲的玉架山高等级墓用的两类颜色,是相呼应的。
手头没有真玉怎么办?人们想选择一种石头“美石为玉”,肯定要跟真玉接近,在料色上,就要追求一致,即便是假的,也想力争平替。
秦岭说,这说明临平地区有自己的真玉和仿玉的玉石料来源,也有自己的“审美”。
就算是一块简单的玉料,也可能是破案线索。
玉架山273号墓里,发现了一块玉料。这是第一次在良渚墓葬中发现玉料,而且是一块软玉,它还没来得及用,就被带入了墓葬。它的旁边,放了同一个墓出土的同类玉料做的玉冠状器。
布展期间拍摄的玉料
这说明什么?
对于做玉器这件事,玉架山人可以自给自足。我既能拿到这样的软玉玉料,我又能去做玉器。
而旁边很有“心机”地放了一串滑石管串和滑石玉料,同样也在玉架山遗址出土。说明平替,我们也自给自足。
还没结束。旁边又放了两组器物,各两件。一组是三叉形器,一组是半圆形器。左边是真玉做的,右边是假玉——滑石做的。
同一个遗址出土的两件三叉形器,你能看出哪件是真玉,哪件是假玉吗
也就是说,同一种玉器,既有用平替做的,也有用最好的玉料做的。良渚文化先民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因为看起来很高级。
最后还有一大堆锥形器,一字排开,居然有各种不同的颜色,说明牌上注明了有石英、滑石、云母岩等不同材质,软玉(真玉)也有透闪石、阳起石之分。旁边配的多媒体屏,更是给出了每件展品成分和结构的无损分析报告,这全是考古学家从未公开的第一手材料。策展人傲娇:我们太大方了。
【6】触摸和对比
良渚人的观念信仰,通过玉器来建构。信仰世界这么抽象的事情,在展览里怎么表现?
我们在浙江省博物馆、良渚博物院等,都能看到讲琮的故事,角度都不同。在临平,当然要拿“临平琮”。策展人用横山M2出土的四件玉琮,想讲明白良渚文化玉琮的形态和纹饰,以及背后的观念与细节。
横山2号男人的右臂位置,是一件镯式琮。顾名思义,就是镯子造型的琮,这在整个环太湖地区都很流行,多媒体屏里给出了各地点出土的典型的同类玉器,大家可以比较。
同时,展台上用放大的玉雕展示了分别来自本地横山、上海福泉山和江苏寺墩的三件镯式琮的“眼睛”。为什么要对比?让你感受神人兽面眼睛的不同做法。而兽眼,正是我们认识良渚纹饰的核心。
不同地方出土的高节琮,策展人也分别做了模型,让你摸,你会发现,体型和分节几乎一模一样,良渚人有高度一致的制作规范,但是,各地的选材和神像的刻纹细节,会有不同,这也显示出多中心生产分配体系的存在。
几乎所有良渚玉器上都会刻上或繁或简的神人兽面像,这个图案是良渚文化中细节表现最多的一个,几乎是良渚玉器唯一的主题。说明神徽是先有了一个标准化的基本款,再有不同的发挥,刻成简体版或者繁复版。
玉架山M200出土的镯式琮
仔细看,这件玉琮兽眼的“眼角”刻到大眼睛外面去了,差评!按照兽面图案的规范,尖喙应该在大眼睛的斜上方
但是,当时没有现代化通讯,神徽的分布范围,居然可以从良渚遗址核心区,一直延伸到整个环太湖地区,和良渚文化范围吻合,一像独尊。
而且,它不仅在玉器上被大量表现,也见于其他材质的载体,比如象牙器、漆器、陶器等。不是说只有最高等级人用的玉器,才能有这个信仰。
通过触摸、对比材料,你可以深度感受良渚人信仰的强大,体会观念背后的变化和细节,它突破了地域的限制,推动环太湖流域形成具有统一文化观念的文明共同体,成为东亚早期文明的重要实证。
【7】push你多学一点
考古学家平时经常研究的对象,分大类,就是遗迹和遗物,在他们心里,往往遗迹要大于遗物。
比如,把茅山村的水稻田、房子、墓葬结构搞清楚,我们就可以复原良渚时期村落的典型面貌和村民的生活图景——人、居、稻,如何协和互洽,茅山村是一个太完美的研究对象。
距今5300—4300年,茅山村迎来了发展的全盛期。此时的茅山村落由多片居住区、墓地区和稻田区组成,布局结构清晰完整,是迄今为止良渚文化中聚落要素揭露得最为完备的遗址。
但对普通人来讲,遗迹真的没啥好看,我们要看遗物——宝贝。
策展人知难而进,把水田块、房子,甚至牛脚印,都搬进了展厅。
这是一个半地穴的房子。虽然北方有很多半地穴房子,南方住的是干栏式房子,但也不是那么绝对,这也是目前马家浜文化唯一发现半地穴房子的遗址。
用旁边的PAD对着遗迹,就可以看到虚拟增强技术复原的房子动画。
你可能会想,为什么不直接在展厅做一个复原的房子呢?
“我们不愿意在上面做复原,因为复原的方法会随着不同的考古学的证据而修改,你永远不知道它最终是什么样子。可能有一次保存得好,你挖到了屋顶,下一次挖到了墙体,你都会改变一些细节,所以我们不要把它定死在展厅,而是随着考古发现的新材料,随时更正。”
秦岭的话,点出了真意:考古发现越多,问题也就越多。考古一直在接近真相,但可能永远无法揭示真实。
这些天,很多人在社交平台分享“出片”点,说的最多的一处就是陶器墙,另一处就是茅山厅的“茅山灯泡”。
但是,策展人提醒:你发现我们的“独具匠心”了吗?
每个灯珠里,都藏了一颗炭化稻米。茅山厅的墙上,甚至铺满了“稻米墙纸”,把一颗颗稻米撒上去,等它干了再一颗颗扒下来。
设计师默默流泪。
稻米墙纸
稻米,当然是茅山遗址的领衔主演。茅山遗址发现的良渚文化不同时期水稻田及晚期完备的排灌系统,在中国新石器时代乃至世界范围同时期中均具有唯一性和先进性。水田稻作是良渚文明产生的生业经济基础,也是良渚玉石手工业蓬勃发展走向顶峰的经济保障,还是长江下游湖网水路“鱼米之乡”湿地文化景观的源头。
策展人直接把水田块搬进展厅。是的,就是那么一块朴实无华的田块。连田埂也直接展示。
田块
红烧土田埂
看完实物,也得看复原研究,学习时间又到了。多媒体屏,一个讲早中期水田,一个讲晚期水田。当然,不想看也没关系,你可以在这里看一场沉浸式稻田盛景,30分钟放一次。这是根据考古发现的动植物资源做的全景式复原。
“我们为什么要在这个展厅做这些很难的知识点,还放显微镜,多媒体屏,虽然有一些互动,但也都挺难。是因为很多人会在这里等着看沉浸式稻田,我们想趁着等的间隙,push大家再多学一点如何研究稻作文明。”秦岭说。
【8】从考古到博物馆的“误读”
一个考古博物馆,如果从字面意思看,就是文物从考古现场搬家到了博物馆。对于观众来说,我们看到的是展陈完毕后的状态,是个结果。但这个过程中,会发生很多我们不知道的故事,这个破案过程,策展人舍不得放弃。
茅山M18的主人,是个男性,因为他的墓里发现了标志男人性别的三叉形器。但很奇怪,为什么旁边还放了一件玉璜——只有女人才用啊。三叉形器和玉璜,是考古学家用来作为区分墓主人性别的依据。
是不是策展人放错了位置?它俩怎么可能出现在一个墓里?
上排左一玉璜(女性标志),右边是三叉形器(男性标志)
考古学家在发掘时也觉得很奇怪,但是,只有田野考古的现场,才有机会找到更多线索和答案。仔细查看这个墓玉璜的出土位置,它显然不在常规的随葬位置,而是在墓坑边缘,并非18号墓主人的随葬品?
这件玉璜可能是“迷路”了。墓葬填土的来源极为复杂,这件玉璜可能是其他文化堆积的包含物,随着后期的扰动,甚至小动物的挖洞穴活动,都有可能让它穿越到陌生的墓葬里。
但以上这些现场推理过程,我们在博物馆里无法看到,眼前只有结果。
策展人把推理过程做成了一个动画短片,放在了边上的多媒体屏里。动画里的小女孩说:“以后大家参观博物馆时,要记得多留心这些细节。
这又是策展人的“分身”,她想提醒观众,大家看到的器物,得回到它的出土语境里去讲故事。
展厅里可以看到很多串饰,项链,不止良渚女人用,男人也要用。
但是,策展人却在一串串好的项链旁,又放了好多颗散乱的管串,没有串起来。两件串饰来自茅山M166和M167。
在博物馆里,大家看到的串饰,通常是成串展示的,很漂亮。但是在考古现场,玉珠不会这么整齐,往往是随机散落的状态。
这就会引出一个问题,文物未被发掘出来时,它的存在形态代表了什么?
这些玉珠可能原本是作为衣物上的坠饰,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经历了地下长时间埋藏后,系绳等有机质材料腐朽分解了,使玉珠失去支撑,散落到了墓葬之中。
这就跟大家刚才看到的玉璜一样。在博物馆,大部分文物是依照策展人的思路被以各种各样的主题组织起来,文物实际上脱离了“空间”,隐藏了很多信息,有时还会“掩盖”文物的原始状态。而考古现场则保留了更多细节,比如玉璜出土的特殊位置,玉珠散落的情况等。
“博物馆里的展示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这些宝贝,也让大家能更容易看到它们的美,但这个过程难免会丢失一些原始信息。”策展人的“分身”小女孩继续说,“所以我们在博物馆看展品时,要像考古学家一样多思考多提问,这样才能更接近历史真相。”
【9】石头的强迫症
第一次在博物馆看到讲材料讲出强迫症。
在“茅山遗址出土石器研究”的多媒体屏里,策展人把石器分析的研究方法和成果搬上了互动屏,相当于又看了一篇论文。
比如,各类石器数量比一比,第一名是石锛,占42.8%,快一半了。第二名石钺,22.82%。
再讲石器的溯源和岩性鉴定,也就是怎么研究石器。先初步分类,然后鉴定选取标本,野外采样,然后做岩相和检测,你才能知道它是什么石料,也就是用什么岩做的。
比如石钺,凝灰质粉砂岩,摩氏6-7,硬度高,又有柔韧性,不易破碎,适合做砍伐工具。而良渚文化到了晚期,石钺堆叠,是很常见的现象。策展人专门在一个多媒体里,给你讲这个现象,反山、文家山、汇观山、横山、茅山、玉架山,都有。比数量,横山最多;比形态,基本长一样。
我在屏幕里,发现了一句可能是策展人忘记删掉的文案——不过也不排除她是故意的。
“石钺材质、形式均多样丰富,会挑选展品保证每一类都有若干件,一起展示效果更好。”
走在展厅里,经常会看到各种各样的石钺,有时候,甚至十几块看起来一模一样的摆在一起展出。
比如这个柜子,左边是茅山116号墓的石钺,放了8块。这个墓堆叠了13件石钺。
在它右边,是113号墓的,随葬了27块石钺。你是不是觉得放一块就好了,结果策展人实实在放了21块。
为什么要放这么多“不好看”的石钺?
粗看,左右两边没什么区别,再看,会发现116号墓的石钺孔,都是方孔,而113号都是圆孔。
这代表116号这批石钺,是同一批次同一个手工业集团生产的,有一致的开孔特征——圆角长方形孔。而113号是钻小圆孔,是另一批次另一批人做的。而且,113号还看到一件制作精良的显眼包,从做法上可以看出,工匠是为了模仿玉钺。
说完了造型背后可以看到的分工,还不够,还要看材质和做法。茅山发现的石钺材质居然有17类,凝灰质粉砂岩最多。
石器对良渚人来说是消耗品,同样的石料,既可以拿来做石钺,也可以做其他工具,比如石锛。
各种石锛
“这有点难,就看有没有人会发现。”策展人又任性了。
先看两块石钺(编号9和10),从加工面看,四边有一道道纹理,你可以想象成千层蛋糕,它是一片片叠起来的。这样的结构,好处是自带纹理,很美,但坏处是,如果裂了,就是一片片地裂开。
良渚人在动脑筋了。
儿子要用这一大块石头,做父亲墓里随葬的石钺,这是良渚男人墓葬专用。多出来的石料,不能扔了,最近他的木作工具消耗量太大了,要为父亲做一个木棺,也需要用石锛,还得再做几把新的。
那么,怎么合理利用同一块石头做不同的东西?
这就像我们切肉一样,要看你做什么。
炒牛肉要切成小块,还要保证软嫩,要把肌肉纤维尽量切断,所以要逆着切。做牛肉干,切成大块才好看,就要顺着切,形成大大的块面。
钺要做得大一些薄一些,锛可以小一点厚一点。
如果能找到一块天然的薄石,可以做钺的,那么就不用剖薄了,切割加工形状就可以。
上面两块是石钺,下面两块是石锛
我们看到,这两块石钺,是顺着纹理的方向形成了薄片,然后切割成钺的形状,再对边缘进行打磨。
儿子还考虑到一个耐用的问题。
如果我不顺着纹理分割,以后石钺风化了,或者不小心断掉了,这个器物一掰就断,就不能用了。但如果顺着纹理做,就算风化了,顶多就是变薄了,变小了,仍然是一个石钺的形状。而锛,顶多是变短了。
在博物馆,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强迫症对比石头的纹理、工具的做法?
庄子教我们如何参透天机:一直深入到更精微的细节中,那里就能清楚地看见天机。
古人对于生活中的材质,有非常明确的认识,什么样的资源应该做什么样的器物,什么样的器物应该怎么样开料,良渚人在这方面已经形成了专业化的手工业生产流程,所以他们才能做那么高级的玉器。
【10】时间之桨
我第一次在博物馆看到一块洪水层剖面。
洪水层剖面
很多人知道良渚文明的衰落跟洪水有关。但是,你一定会问,你怎么知道是洪水?洪水哪里来的?山洪暴发,从山里冲下来的,还是海里面冲进来的?
考古人要研究的,就是这块大地色的剖面。
茅山古稻田距地表深约1.2米,上部地层堆积的第②—⑤层,都是纯净无包含物的灰黄色或黄褐色粉砂土,为水相沉积层,表明这里曾连续受到至少4次长时间的洪水侵扰。
正是这层厚厚的黄粉土,说出了时间的秘密:茅山遗址的生命在此终结。
地球化学证据进一步揭示,杭嘉湖平原上黄色粉砂土沉积的物源,可能是来自钱塘江、东海、长江和黄河的混合沉积。持续数百年经洋流和海水搬运的黄色粉砂土沉积,土壤贫瘠且高盐碱,破坏了稻作农业生产基础,良渚周边这1000平方千米的盆地不再适合人类耕种居住。也就是说,洪水是从海上来的。
不止在临平,这种黄粉土在良渚遗址群普遍存在,良渚古城不同地点均发现了这层土。很多人问良渚人是怎么消失的,可见,洪水与良渚文化的衰亡有一定关系,但这并不是标准和唯一答案。
此地沉睡了2000多年,直到战国时期的人们来了,才开始恢复了小日子。
所以,考古是挖宝吗?
牛脚印、黄粉土、洪水层、环壕、水田、碎陶片,是不是宝?良渚古城遗址重要发现者刘斌说过,挖到一个洪水层,没有人关注,因为没有宝,但实际上,它解决的正是时间段的问题。
玉架山遗址2号环壕沟北壁剖面地层堆积
从二楼玉架山厅走下楼,落地玻璃上的“时间之桨”,还在来回摆动,从7000年前的马家浜,荡到6000年前的崧泽、5000年前的良渚,一直荡到此时此刻的玉架山考古博物馆,荡到未来。
博物馆里有各种声音,似乎没有人听到——时间依然继续在走。这又是策展人的“小心机”。
最近,似乎所有关注玉架山考古博物馆的人都在追问一个问题:为什么叫考古博物馆。除了我们目前看到了100多种答案以外,在这里,我们感受到一股非常强的力量,那就是策展人在每个柜子,每块展板的角角落落都写上了一句话:我真的好想教会你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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