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又绿江南岸,远山点翠,花儿“赶趟儿似的”竞相开放。梅花、樱花、油菜花,粉的、白的、黄的,朋友圈里还晒出了一处鲜艳的映山红。我忍不住问,是今年的映山红吗?竟然是的。春光热闹游人醉,竟把春衫比春光。
天地间还有一种嫩绿。河边的柳树发芽了,细细的嫩绿的叶芽儿稀稀疏疏地挂在柳条上,有点青涩又调皮可爱的模样,惹人假装斯文地念一句:“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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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是很会咏柳的。“昔我往矣,杨柳依依”,柳枝摇曳的轻柔姿态,像极了人们在离别时的依依不舍。“柳者,留也。不留之留,是为真留。”古人送行时常有折柳相赠的习俗。你将远行,我有浓浓的不舍与忧思,前方的路茫茫,没有我的日子更要保重自己。
三千年来,从先秦到隋唐至宋元,从不舍送别到睹柳思人,柳枝摇摆在诗歌的国度里,飘散于我们共同的情感天空。“渡头杨柳青青,枝枝叶叶离情。”诗人借吟诵寄情思,赋予新义,“章台柳”、“灞桥柳”的意义内涵不断扩展,实现从个人情爱到家国隐喻的升华。
柳叶的生长速度并不慢,每天去看都能发现叶片又大了一点,绿色又浓了一分。只要发芽了,再也不怕倒春寒。不用等多久,就可以看到“碧玉妆成一树高”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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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岁的贺知章,看柳如同看见一位精心打扮过的女子,内心充满了欣赏美景的喜悦,一问一答之中尽是童趣。后世评价“以水晶般澄澈的语言完成对春天本质的诗性呈现”。也许贺知章致仕归乡后,万事豁达,真的成了一名“老顽童”。譬如70、80后小时候,常折了一把柳条,左右胡乱绕成环,做成一个发圈儿戴在头上,在河边山野奔跑嬉闹。读到书中高鼎的《村居》时,小伙伴们相互使个眼色:“我们,我们,我们也去放风筝!”
长大后知道,陆游曾经游过磐安,留下许多诗篇。“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就是当时的磐安山水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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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陆游的游览路线,山一重重,水一弯弯,绿水青山好春光;路一道道,房一排排,山城村野换新妆。河柳成行拂花堤,忧思已随冬远去,呼朋唤友踏青赏春,恰是好时节。
弯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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