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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之残 残荷。       阳光总是欢喜照顾万物。残荷涂上了金色光辉,晨露还未退尽,在荷叶上晶莹透亮呢。时节进入仲秋,荷塘里再也不是亭亭玉立了,而是枯萎凋谢、歪东倒西的枝叶,许多断茎仄插在泥里,一点儿力气也消失殆尽,屈蜷无奈,诠释了呜咽生命的悲哀,惨惨淡淡。我看见了一张荷叶上的无数个小洞孔,密密麻麻,恍若沙布上的网眼,也许是秋虫日夜不停地吞噬的恶果。    这爿田垟上,本来有荷花的映衬,人站在观望,一切都成了高雅,拈手而来是诗,沾满了鲜活的高风亮节的气息。    面对如此严峻残酷的景象,就是穷酸、潦倒的表现。在农人眼里当柴也不愿烧;到摄影师手里,拍一张低下头、枯萎十分,倒影水中的荷,蕴含着“死而不僵”的空灵感觉,便形成一种风格,一种气质。    在一个夜里,很凉,我梦到残荷的喘气和它的影子,半醒半寐之际,听到荷被风吹着的一种声音叫喊,如风过竹,如云飞渡,似说似诉。    越过溪涧上的矴步,有几株荷彻底干枯了,在水面上低头无助。从春至夏,它的叶子从娇嫩变成丰满、端庄和典雅,一片和一片各不相同,别样风姿。原来浅绿的,深绿的,田田的,都是为着“映水红”而嫁妆。      荷的欢喜,一直延续了整个夏天,但到了深秋,一天比一天难看,消瘦起来,寒碜起来。    我总是想,这现实有点残酷,分明是荷的本身残败缘起。不过尔尔,倒还好,明年春上,荷肯定会长满浓密的叶子,依然是那样鲜活与空灵。      其实,残落的过程,经过熟思的淬炼去体验曾经那么悠悠地欢喜过,欢喜的也要寂寂的凋落!佩服我的一位朋友网名叫上下,做人做事问心无愧,上上下下不是问题,由荷的例证,难免得与失一次和多次!      巧遇秋雨里,满池的荷叶已被雨水浸润,雨珠在叶面随风轻柔地滚动。一阵秋风吹来,群叶曼舞,园荷泻露。浮萍微漾,荷塘飘香,叫人心境淡然。诗人韦应物在《咏露珠》中就吟道:“秋荷一滴露,清夜坠玄天。将来玉盘上,不定始知圆。”我一直仰慕古人的恬淡、高洁,也坚信在深秋时节更持有一份“留得残荷听雨声”的闲情逸致!      午后,田野上的秋风瑟瑟,稻叶、荷叶都显得更加枯黄。时而闻到农人煨过火泥堆里散发出缕缕特有的香味。这种火泥味道,我爱闻,能帮助我回想童年的光景。塘岸上无游人,仅几只鸟盘旋池塘上空,看得出它们是在寻找食物。隐隐约约地听到远远传来的喧嚣声,不过也算是宁静一片。    不要说这时的荷的疲惫,它们都是在洋溢着一年中最浓郁香气。吮吸一下荷香,令人一振,呼出的还是给荷香笼罩住了。        荷塘的水不多,淤泥之中的螺蛳、小鱼和蜻蜓,悠闲自在。倏忽,响着“吱吱”的惨痛声,循声而见,一条蛇咬着青蛙。青蛙极力张开双脚,鼓起白肚皮,很可怜。峻峻者易折,皎皎者易污,很有见地。谁不想生命不息?那“吱吱”声里面百分之百在挣扎,在呼救!在纯净的荷间,在青天白日下,在《农夫与蛇》的故事启发下,我应该负起责任来,向蛇砸着泥块救援蛙,绝不能让它死在“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氛围中。    与秋荷结伴许久,荷逐渐枯竭了,会用一个影子梦幻冬季里,好比读一本厚厚的《半半哲学》! 末代皇孙的溥儒先生所画的《荷花图》是一幅十足的残荷画,在《一敲定音》节目里卖价一路飙升。溥儒被张大千先生所佩服两个半中一个画家之一的人,从某种角度来讲,被佩服者往往胜过佩服者。近几年,很多内行人提出若要买同一个题目同一个价的残荷画,宁可选择溥儒先生的画。因为溥儒先生生平穷困,可志向远大,把精神凝聚在残荷之中。 荷会老,人也会老。 残荷千姿百态让人遐想连连,它摇摆中的凄美,它绿色褪尽后那种耐人寻味竟让人无法说得明白。
晚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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