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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月下思 #暑期潮实践##你好新学期# 陈乐融的《月光情书》:“今夜你过得好不好,月光……照完我这边的墙,又去照你那边的墙……”关掉卧室的灯,窗外的月穿过一层白纱透进来,丝绸一样抚摸着我的额头,鹅梨帐中香扭着灰白尾巴,婀娜地转身,一溜烟钻进歌声里,那歌声一点一点融化着人的心。 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十二岁的玛蒂达问里昂:“是人生就很悲惨,还是只是少年时如此?”里昂说:“Always。” 像玛蒂达一样,大概是生命中遇到的挫折太多,渐渐地自己活成一个悲愁的人,也一直不大喜欢秋天。疲倦的太阳,尘土飞扬的空气,褐色的粗叶,如老人被侵蚀的手。夏的明亮很容易被它终结,似乎夏不是一个季节,更像一种感觉,几场秋雨几阵秋风,便替代了它的浓烈。秋就像夏和冬之间的摆渡船,我们摇摇晃晃地坐在里面,还没有等船夫摇桨,它便匆匆已经靠岸。沉在河底的心事,那些思念的人,那些突如其来的遇见以及猝不及防的告别,那些年的秋天,短暂快乐却又永恒伤悲。 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喜欢秋天的呢?大概是2019年秋开始,或者更久。我曾用八年的时间等一个不可能的结局,等到云朵之间的休战,等到树林的沉默,等到万水千山归于平淡从容,等到你所失去的已永久离去。好像有一只鸟在你生命的河畔停留了很久,又好像它疾驰飞过天空的刹那,没有一丝痕迹。每一年的那一天简单到没有落款备注的简讯:生日快乐,我还来不及像年年那样回一句:感恩节快乐,它就戛然而止了。也许从那个时候起,我开始不喜欢秋天,不喜欢过生日,不喜欢月圆之夜,也许是因为不喜欢那些猝不及防的散场。 宋词里说秋的月是一首挂在天上的诗,谁会拒绝它的美呢?迟子建说秋的月光和春夏的月光是不一样的。春天的月光,似乎也带着股绿意,有一种说不出的嫩;夏日的月光呢,饱满,丰腴,好像你抓上一把,它就能在指尖凝结成膏脂;秋天的月光,一派洗尽铅华的气质,安详恬淡,如草原上马头琴的琴音,悠远、清寂。可是,正值初悄然而来,我睡意全无,下楼去看今晚的月亮,它驮着有些苍白的脸,穿过山峦,云层,高楼,树枝,挂在了枝稍,修整了一会,继续走着,最后趴在谁家的窗台上,许是长途跋涉,略显疲惫,清寂或许有吧,更多呈现委委屈屈的样子,走在这样凉的月光里,就像走在深水里一样。 葛优说1997年过去了,我很怀念它。2019也过去了,那场毫不留情的散场后留下我一个人继续做生活的孤勇者。也许是远在他乡孤身一人的无助,也许是跟孩子父亲无法沟通的困苦,这些经历直接或间接影响到了她的成长,我爱她至极却又常常将粗暴伤人的话宣之如口。很多事情脱离掌控之外让焦虑的我更愁苦不已。朋友看着我和孩子时而剑拔弩张的相处关系,劝慰我说,你当初选择带她来到了这个世界,托举孩子当然是你的义务,但不必超出自己能力之外,她最大的动力因该是她抬头看时,透过爸妈,有没有看到人间值得的模样。 梁文道曾说,人最大的贪欲就是认为自己能控制所有的事,一些事情不如自己所料,就开始愤怒,不如放开一些,放下执念,让花自己开,让云自己飘,有人三分钟泡面,有人三小时煲汤,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人生的节奏。 想起今年很火的一首歌:若是月亮还没来,路灯也可照窗台,照着白色的山茶花微微开”“若是晨风还没来,晚风也可吹入怀,吹着那一地树影温柔摇摆”……这样治愈的歌词,此刻我才有了更透彻的认知。 那天和孩子从海拉尔回义乌的飞机上,降落前侧转弯时,流光溢彩的大地忽然倾斜过来,一轮圆月清晰明亮地挂在眼前,这是我曾在南方大地上一次次凝视的天空,从未想到在远离灯火的高处俯瞰人的生存之处,也会有这样让人难以言说的美。 日落归山海,山海藏深意,天上只有一个月亮,人间也唯有一个你,首先你要快乐,要跳出生活看世界,其次都是其次。与其等待遇见那个散发清澈光芒月亮般照耀你的人,不如成为自己的月亮,微笑着,唱生活的歌谣。
晚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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