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戈
浙江省部属高层次人才,正高级经济师
2023-12-17 02:42
浙江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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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潮#
《求是村的无患子》 十二年前,我来到杭州,落户在西湖区灵隐街道的求是村,十几年间,杭州的版图不断扩大,我的居住地从西湖边迁到了钱塘江畔。六年前,随着钱江新城新办公大楼竣工,每天朝九晚五也从西湖边来到了钱塘江北岸,算是从“西湖时代”走到了“钱江时代”。 钱江新城如今已成为杭州最繁华的区域,各种写字楼、商业、酒店,CBD公园和沿江景观带,配套完备。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可以看到夕阳照在钱江新城林立的高楼上,发出金黄色的光芒,站在办公楼的窗台前,可以看到钱塘江上,云雾弥漫,奥体中心的大莲花若隐若现。 踩着现代化都市生活的节奏,我却时常想起曾经在求是村居住的日子。求是村,也叫浙大求是村,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浙江大学为解决教职工住房问题,建了浙大求是村,连襟家的父亲是浙大教授,分到了求是村三楼的一套公房,后来,在城西紫金港买了更大新房子,求是村这套房空了出来,我刚到杭州没房住,便给我居住,我户口也随迁落户到玉泉派出所,成了灵隐街道曙光社区的居民,一住就是五年。求是村在玉古路有个出口,隔着玉古路对面是一条内河,河的西面就是浙大玉泉校区。依然记得搬进求是村的时候,是深秋,求是村的无患子树叶黄了,在太阳的照射下金光闪闪。 不知不觉,离开求是村已经有七年,七年间繁忙的工作,每日的奔波,似乎习惯了来去匆匆的脚步,没有时间回头看看。日复一日的早出晚归,抬头看到是层层叠叠,层出不穷的高楼,宽敞的马路上,汽车风行电掣般一闪而过,每当秋风吹起,我都在想,求是村的无患子树叶该黄了吧。今年初冬的下午,我跟随浙报集团组织的杭州文化名人寻访,再次来到了曾经居住地-求是村。 灵隐街道朱光明老师告诉我,现在的街道下属7个社区,常住人口四万,高学历的超过一万人,有许多名人巨匠居住在这里,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卧虎藏龙之地。我之前落户的求是村和曙光新村,都在东西曙光路和玉古路,南北求是路和浙大路围成的大区域内,内部相通,这里的建筑大多都不高,却很有文化气息。来到曙光社区的“西湖书房”,社区主任给我们介绍,著名诗人汪静之晚年就住在曙光新村。 汪静之老先生一生与杭州结缘,1922年在杭州创办湖畔诗社,晚年居住在杭州,一直到1996年离世。曙光社区收藏保存着一本铅印版的《名家谈诗》,收录了汪静之老先生的文章《做一个诗人的条件》,在这里我第一次见到老先生作的诗《黄山松-献给中国共产党》,诗中以“傲雪凌霜不改翠,高撑翠色斗严寒”来形容我们的党,体现了诗人对党的赤胆忠心。 沿着玉古路往北步行大约十多分钟,到了庆丰新村,也叫华侨新村,这是政府当年为了给归国华侨解决住房问题而建的住宅小区。1982年,浙江省委办公厅为解决部分高级知识分子住房问题,将华侨新村中的二十四套住房,安排给高级知识分子,周鸣铮就是期中一位。周鸣铮1939年毕业于北平大学农学院,曾任浙江农科院土肥所所长,是我国土壤分析和测土施肥的开拓者之一。周鸣铮的儿子周其虹先生,介绍了他父亲鲜为人知的历史故事和居住华侨新村的缘由,位于8号院一楼的周家,古朴典雅,充满文化气息。 庆丰新村北面就是财神殿弄,跨越内河有座古石拱桥,叫古荡桥。桥边上有块石碑,上面记载:“古荡桥原名古塘桥,东西向横跨沿山河,为单孔石拱桥,长21米,宽3.1米。拱券采用分节并列法砌筑,金刚墙为条石错缝平砌,有两根长系石,露明部分有雕花。”古荡桥往东大约100多米,以前有个财神殿,当地居民也把古荡桥叫“迎财桥”,古荡桥在2015年被杭州市人民政府列为杭州市文物保护古迹。如今,财神殿早已没有痕迹,原地上建起了一幢高楼,庆丰社区党群服务中心,就在这幢高楼的一楼,原来人们求财神保佑的地方,成了政府为社区群众服务的窗口,服务中心门口靠内河两边,两株巨大的古樟树伸出茂密的枝叶,覆盖在内河水面上,和古荡桥遥相呼应,似乎在告诉过往行人,这里曾经的历史。 岁月悠悠,从当初落户求是村到如今,十二年一个轮回,岁月的年轮已染上我的发梢,从求是村到财神殿弄,历史的故事,就在街区弄堂之间。阳光明媚的初冬季节,求是村里的无患子树,再次披上了金黄色的外衣,一阵风刮过,落下的叶子,飘到车上,落到地上,如同满地金黄,看似平凡的小区,却像是蕴藏有万两黄金般珍贵, “天无忧,人无患”,无患子在深秋的风里,晗首微笑。 财神殿弄内河岸边的水杉,叶子依然红的通透,一位垂钓者静静的坐在河岸边,看着水中倒影的红和黄,在漪涟的水波中晃动,阳光打翻了颜料盒,风来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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