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万事达和维萨 俄罗斯的支付体系能“另起炉灶”吗？

当地时间3月6日凌晨，万事达卡（Mastercard）和维萨（Visa）两家信用卡品牌宣布停止在俄罗斯的业务，以作为对俄罗斯在乌克兰军事行动的回应。另外，在俄罗斯境外发行的维萨卡和万事达卡也将无法在俄国内使用。

两家卡公司宣布暂停业务，对俄罗斯有何影响？这个制裁和逐出SWIFT系统相比，又有何区别？俄罗斯又将如何应对？天目新闻记者采访了几位经济领域专家。

图源：新华网

个人消费冲击最大

金融风险仍在蔓延

近日，万事达卡网站发布的声明称，俄罗斯银行发行的银行卡将不再得到万事达网络的支持，任何在俄罗斯国外发行的万事达卡也都不能在俄罗斯的商户或自动提款机上使用。上个月，万事达卡已宣布封禁部分俄罗斯金融机构使用其支付系统的权限。

与此同时，维萨卡公司发布的声明则表示，从即日起，维萨将与俄罗斯境内的客户和合作伙伴合作，在未来几天内停止所有维萨卡交易。一旦完成，所有在俄罗斯发行的维萨卡发起的交易在俄罗斯境外将不再有效。

据美国《华尔街日报》报道，2020年，维萨和万事达卡占俄罗斯支付交易的74%。

“由于维萨和万事达卡占据俄罗斯支付交易市场份额较大，以及俄罗斯自身建立起来的不依赖于这两家组织的支付网络并未有效普及，两家停止在俄业务之后，不管是对俄罗斯的经济贸易，还是对俄罗斯相关个人生活等方面都会产生不小的影响。”证券日报特约评论员宋清辉告诉记者。

宋清辉表示，一方面其经济贸易活动将受到波及，一些经贸业务不得不被迫停止，中长期来看此举无疑会严重打击俄罗斯经济。另外一方面，鉴于卢布兑美元汇率创新低，两家卡组织暂停在俄业务，显然会增大消费者的财务压力。

据新华社报道，俄罗斯央行6日发布声明说，俄罗斯银行发行的所有威士信用卡和万事达卡在俄国内仍可继续正常使用，直至到期。声明说，相关银行卡的业务处理将在俄国内银行卡支付系统上完成，不会受到制裁影响。

不过，声明也确认，俄国内发行的维萨卡和万事达卡将无法进行跨境交易，比如在国外使用相关银行卡或在国外的网上商店购物。

与号称“金融核弹”的逐出SWIFT系统相比，卡业务暂停的影响有多大？西泽金融研究院院长、济南大学商学院教授赵建告诉记者，相比于被逐出SWIFT系统，两家卡公司暂停业务整体影响相对较小一些。但信用卡制裁的矛头对准了平民，平民日常消费的支付手段被限制了，有些不近人情。

“就像大家都在用微信支付，很多人用惯了，钱都存在那儿，突然不让人用微信支付了，你只能用现金收付。这对个人消费者的影响是直接的。但因只是卡公司不提供服务了，对于美国、欧盟的金融机构组织的影响比较小。”赵建说。

逐出SWIFT系统，对机构、企业的冲击更大。赵建表示，现代金融是建立在信息和信用之上，交易本质上就是记账的过程。全球的财富大多以数字的形式存在。SWIFT是一个全球的结算和传输系统，过去几乎所有的贸易往来都记录在这个平台上，大家相互建立了信任。

“俄罗斯被驱逐出去之后，企业经贸往来没有正常的文本传输，交易过程无法清算了。”赵建说，“当然SWIFT影响的不仅是俄罗斯，把俄罗斯驱逐出去，它的海外资产会形成坏账，银行的信用证、保单等跨境业务也将‘搁浅’，这对欧盟和美国等金融机构会造成很大冲击。”

当前，金融制裁的风险还没完全暴露。“信用卡业务暂停，也会引发一些坏账。比如国外银行发行的万事达和维萨卡，突然暂停在俄业务，可能会存在一些坏账，但这部分用户比例较小。”赵建说，全球经济是紧密的联合体，日后金融风险蔓延，经济影响很可能会越来越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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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维萨和万事达

建立自有支付系统能行吗？

万事达和维萨相继暂停卡业务，俄罗斯还能“另起炉灶”吗？俄媒“今日俄罗斯”报道，自2014年第一轮与乌克兰有关的西方制裁以来，俄罗斯已经建立了国家支付卡公司（NSPK），建立了内部的支付系统，并发行了国家支付卡Mir。

俄罗斯中央银行已表示，Mir卡片也可以在土耳其、越南、亚美尼亚、白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等地区使用。当然，俄罗斯建议公民在国外使用现金。

“俄罗斯本国的卡支付系统可以替代，这个替代过程，也比替代SWIFT系统要容易一些。俄罗斯可以自己建立内循环的系统，由国内卡公司提供支付服务，保障正常的国内消费流通。”赵建称，但一旦涉及到境外的支付、结算，势必会碰到SWIFT这一道坎，它没有办法和外循环对接。

“但是，短期内由于万事达卡、维萨卡停止在俄业务造成的损失，不可弥补、已成定局，长期来看，俄罗斯还是应该真正完善起来自身的支付交易系统，以抵御因欧美制裁影响对经贸活动带来的重创。”宋清辉说。

此外，据《财富》杂志报道，俄罗斯银行还暂时减少了商业银行需要披露的信息量，以降低国际制裁带来的风险。俄罗斯央行在一份声明中表示，从2月份的报表开始，银行将不再需要公布按照国家标准准备的账户，或在其网站上进行任何额外披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