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滇西南的层峦叠嶂间,无量山始终笼罩着一层神秘的薄雾。这里是普洱茶的核心产区,也是中国茶文化的发源地之一。然而,世代与茶树相伴的普洱市景东县茶农,却长期深陷“抱着金饭碗要饭”的窘境——云南5494.67万株古茶树(占全国总量97.7%)的丰厚资源,未能转化为茶农的财富。直到农夫山泉的到来,让这片土地上演了一场“产业革命”。
2024年,农夫山泉茶饮料收入达167.45亿元,首次超越包装水业务,成为公司第一大收入来源。支撑这一数据的核心,是曾被嘲笑“难喝”,如今风靡全国的无糖茶“东方树叶”。而这款产品的原料供应链源头,如今正藏在云南深山的茶园里。
继2024年8月、12月后,今年4月,钟睒睒带着农夫山泉在云南茶产业的实践成果第三次登上央视《对话》节目。这一次,他系统阐释了云南茶产业工业化路径,提出“向上卷”战略。从表面上看,这三次对话的主题和内容各有侧重,但背后却蕴含着一以贯之的深层逻辑,并逐渐构建起中国农业现代化的“农夫样本”。
在茶园采访现场 农夫山泉供图
从“输血”到“造血”:
一场产业重构的实验
景东县曾是国家扶贫重点县,30万人口中17.6万是茶农。过去,茶农的生存逻辑简单而脆弱:春茶抢收、夏秋弃采,鲜叶售价仅2.8元/斤,收入微薄且不稳定。茶农左正兰的经历极具代表性——她一生未走出茶山百里,茶叶卖出后“不知去向”,所有劳作依赖代代相传的“经验”。
“农民为多赚几毛钱,甚至不用肥料。”当地茶企负责人回忆道。分散的小农经济、原始的生产方式、缺乏标准的粗放经营,让云南茶陷入“好资源卖不出好价钱”的恶性循环。
农夫山泉创始人钟睒睒对农业的执着,源于他早年在浙江日报跑农村报道的经历。他深知,传统捐赠式扶贫如同“隔靴搔痒”——钱花了,产业却未起来。2011年推出东方树叶后,随着无糖茶市场爆发式增长(近三年复合增长率超86%),原料供应问题日益凸显。
带着疑问,钟睒睒来到云南,发现这里夏秋茶的品质竟优于江南春茶,但茶农的种植技术停留在“刀耕火种”时代。他决定将“赣南脐橙模式”复制到云南。
所谓“赣南脐橙模式”,就是他在赣南地区投入重金设厂,以高出当地20%以上的收购价,来收购脐橙,同时每年都派出技术团队,帮助赣南农民现代化种植。经过10多年深耕,很多赣南的橙农的年收入都来到了10多万以上。
捐赠剪彩仪式 农夫山泉供图
而这一次,钟睒睒把“赣南模式”搬到了云南。
在钟睒睒看来,云南的茶叶实际上禀赋是很好的,但本地的农民,由于缺乏教育和知识,没有树立起工业化和市场化的意识。所以,农夫山泉不仅要授人以鱼,更要授人以渔。“鱼”就是现实的提价收购,“渔”就是建设加工厂,引进全套先进生产线,辅导茶农机械化采摘茶叶,改变当地落后的生产方式和观念。
云南省投资促进局副局长赵怀君表示:“我们关注的不仅是农夫山泉1.25亿元的捐赠,更看重其启动的茶产业链计划,以及‘授人以鱼’后‘授人以渔’的长远布局。我们相信,好水配好茶,必将推动云南茶产业高质量发展。”
溢价+标准+建厂:
破解产业升级密码
51岁的茶农左正兰,从出生起就在茶山上,距离不到100公里的大理城,她只去过两次。可如今,她的生活正在发生变化。摊青、杀青、摊凉、揉捻、干燥、匀堆……这些她干了大半辈子的手艺活,都已被茶叶初制厂的机器取代。
“以前茶叶卖出门就不知去向,现在能知道它变成什么产品。”左正兰只知道农夫山泉卖水,没想到农夫山泉还做茶。当然,她更没想到,自己种的茶叶,能被用来做农夫山泉的茶。
茶园采访现场 农夫山泉供图
这无疑是左正兰与现代农业最近距离的一次接触,在此之前,她所有的劳作都凭借“经验”。
农夫山泉以高于市场价10%-30%的价格收购达标鲜叶,仅一年就让景东茶农多赚400余万元。这一策略直接改变了茶农的行为逻辑:“过去不用肥,现在用有机肥”“夏秋茶也精心管护”。茶农从“靠天吃饭”转向主动提升品质。
在茶园层面,农夫山泉制定118项有机标准,覆盖施肥、病虫害防治到采摘的全流程;在加工环节,投资数亿元建设5座现代化工厂,单厂日处理鲜叶2万公斤(传统工厂的5倍),实现“零落地”生产;在管理端,引入5S体系,派出技术团队驻场指导,将经验式劳作转化为标准化操作。
与单纯捐钱不同,农夫山泉将工厂设备无偿捐赠给当地,并派驻技术人员“手把手教学”。钟睒睒坦言:“产业没起来,捐再多钱也白搭。”
农夫山泉在改变茶农的同时,也在淬炼当地茶企。
“简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云南省景东县茶仓茶业公司负责人刘虎难掩兴奋,话语里满是激动。3月31日,由农夫山泉斥资2000万元捐建的茶叶初制厂正式竣工,刘虎不仅成为这座现代化工厂的运营者,更见证了当地茶产业迈向新征程的重要时刻。
这是景东优质茶叶与现代工业4.0技术的完美融合。这条仅需8名工人操作的生产线,每天可加工30余吨鲜叶,年可生产干茶1500吨。
通过农夫山泉的资金设备的投入、技术标准的支持和供应链市场的保障, 逐渐形成“联农带农”的新模式,成为了云南茶行业新标杆,不仅推动了当地茶产业升级,还显著带动了农民增收。
主持人陈伟鸿和钟总试用采茶机 农夫山泉供图
从茶园到茶瓶:
垂直整合的商业文明
中国拥有全球最大的茶园面积(云南700万亩,是日本的10倍),但茶叶出口均价仅为日本的1/6。钟睒睒一针见血:“日本茶产业比我们先进半个世纪。”差距的核心在于工业化——从采摘到加工,日本已形成高度标准化体系,而中国茶仍依赖“看天收茶、看人制茶”的农耕模式。
在商业文明中,平面型的企业只是单纯收割,只有建立垂直型的企业,才能培育商业的丛林。钟睒睒希望农夫山泉成为一家垂直型的企业,扎根在田地里,从农民到消费者,要让产业链上的参与方共赢。
“这也是我们捐建工厂的意义,农民增收、地方GDP增收,平等、互利的方式也是商业文明给农民和农村带来的变化。”
区别于传统快消企业的横向扩张,农夫山泉选择的路径是纵向穿透产业链。从赣南脐橙到云南普洱,通过“溢价+标准+建厂”模式,引入现代化农业,用这种“义利共生”的商业模式,让农民真正实现脱贫致富。
主持人陈伟鸿与钟总在茶园山顶 农夫山泉供图
云南,正成为农夫山泉“农业向上卷”的一块试验田。
“农业教会我的是,如何和时间做朋友。”钟睒睒常常提起这句话。他的眼中,农业从来不是一个可以迅速见效的行业。它需要耐心,需要积淀,更需要与土地和时间达成一种默契的契约。
在钟睒睒看来,乡村振兴不应仅仅是对贫困地区的援助,而是要激发当地资源的内在价值。农业文明,正是乡村振兴的基石。乡村的未来,不是依赖城市的辐射,而是靠本土资源的创造性转化与创新。
“乡村振兴不再是单向的输血,而是激活传统资源的价值觉醒。”钟睒睒深知,真正的振兴,并非单纯的物质援助,而是要通过现代化的手段,让传统农业焕发新的活力。这一过程,注定是缓慢而艰难的,然而他愿意付出耐心与时间。这份耐心,正是他与土地之间深厚关系的体现。
站在无量山顶眺望,澜沧江两岸延绵数十公里的茶园宛如绿色绸带。主持人陈伟鸿追问:“看完了水,又在看茶。七十岁的您下一个目标是看什么呢?”钟睒睒眼角的褶皱里透出茶农般的执拗:“这个茶有的看,看不完。”
从水源地到茶源地,中国农业现代化漫长的山道上,这位“老茶农”还在攀登。
云南普洱困鹿山古茶园 图源视觉中国
业内观点:
无论你是茶农、茶企还是产业链上的其他参与者,农夫山泉的案例都提供了重要启示:一、顺势而为:无糖茶市场的爆发增长不是偶然,而是健康化、便利化消费趋势的必然结果。二、标准先行:无论选择何种发展路径,建立并坚守严格的质量标准都是基础。三、整合资源:单打独斗的小农经济难以应对产业变革,需要通过各种形式抱团发展。四、向下扎根,向上生长:一方面深入上游掌控资源,另一方面探索下游拓展价值空间。
(谭亚强 之江乡村产业共富联盟专家)
农夫山泉的到来,意味着云南茶规模工业化的启幕,云南茶迎来又一次高速发展机遇。上一次云南茶的发展,是依靠庞大的古茶树资源缔造了易武、老班章与冰岛这样的名山名寨,出现了陈升、雨林这样的茶企。更早些时候,云南茶通过越陈越香这一卖点,成就了大益这样的茶企,随之开拓出了二级市场。农夫山泉落地云南,把云南茶从古树茶发展路径,二级市场路径,带到了更为广阔的茶液市场。
只有把茶叶变成茶液,才是大生意模型。我建议云南方面,为将来的茶液市场划分出一个工业料的区域,主动配合才有大机会。云南茶如果在工业端获得巨额消耗,闯出更大的茶液市场,也将会反哺茶叶,越来越凸显手工茶、古树茶的价值。
(周重林 茶产业观察家)
当地茶农采摘茶叶 农夫山泉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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