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潮|割不断的山海之缘

潮新闻 潘文奇2024-07-17 07:07全网传播量10.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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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山四面临海,以前出岛都要靠船,水多却取了个山名;丽水是个山区,早年出门就要走山路,山多却取了个水名。也难怪,川藏一带把湖都叫成海。

丽水东西岩晨曦。

走出校门,带着学生的稚气,踏上工作岗位,那一年,我们还不满二十岁。全省集中新干部岗前培训两个月,我们来到嘉兴平湖,一个平原地区,山区丽水和海岛舟山的学员编到同一个组。住集体宿舍,一起上课,一同到食堂打饭,两个月,朝夕相处。

依稀记得能唱歌,会吹笛子的彭同学,经常在宿舍里施展艺术才华;看到窗外下的雨,谢同学会诗兴大发,还经常拿王组长走路的姿势开玩笑;难忘的还有我们最受欢迎的两位美女潘同学和施同学。到了周末,我们经常三三两两结伴同行,去看莫家地主庄园曾经的奢华;去乍浦海边,看退朝之后,满滩涂淤泥上跳跃的跳跳鱼;感叹金山石化,把一个企业建成一个城市。

舟山普陀山。

学习结束后,我和谢同学去了上海,坐内河的客船,到上海十六铺码头,就住在十六铺码头的一个很便宜的防空洞旅馆里,出门不远就是丽水路。我们去外滩,那年的外滩,黄埔江畔就是一堵墙,和马路齐平。我们用五分钱买票,挤上有两根长长辫子的电车去动物园。逛南京路,喝老酸奶,游豫园,吃冰砖。第一次来上海,一切都新鲜,感叹上海太大了。

那个年代,舟山没有连岛高速公路,出岛要轮渡;我从丽水云和到杭州要坐十二个小时的长途客车。长途电话要人工转接,等候时间从十几分钟到几个小时,乃至半天以上,唯一方便联系的是贴上八分钱邮票的书信。一年以后,原单位分设,我和大部分同学不在一个系统,渐渐的联系就更少了。

丽水南明湖。

大约过了五、六年,我去舟山朱家尖疗休养,那时候南沙海滩没有围墙,晚上借着月光,可以在海滩上肆意行走。夜晚听潮声,想像着看不到尽头的海的那一边,是什么力量把潮水向我推来。卷起裤脚,迎着潮水走去,海水一会儿爬上我的小腿,没过我的膝盖,一会儿退到脚底,露出我的脚背。感觉脚下踩着的细沙,随着潮水退去,在轻轻地流失。湿润的海风,轻拂着我的脸,吹起我飘逸的长发。

那次疗休养,我见过普陀的同学,后来,大家工作都忙了,去舟山机会多了,见面却少了。再后来,去舟山可以不要轮渡,不需要在渡口排着长长的队伍,或为了贵宾通道,到处托关系,找熟人。工作和生活节奏越来越快,来去匆匆,各自为事业、为生活而忙碌,来不及停下脚步歇息一下,直到两年前的夏天。

舟山跨海桥。

两年前,我和舟山老韩说,三十多年前,我在平湖学习,同组的有舟山同学,不知是否安好?老韩说:“谢同学我熟悉,现在已经从领导岗位退下来,比较清闲,改日来舟山,我约他出来吃饭。”那年夏天,我公干去了舟山,和谢同学见面了。

谢同学身穿T恤衫,牛仔裤,休闲鞋,戴鸭舌帽,迈着矫捷的步伐,身材依然保持很好。上海一别,毕竟三十九年过去,岁月的年轮已悄然上了发梢。谢同学经常出去旅游,他的视频拍得相当好,从我们见面加的微信朋友圈看到,他的视频号拍摄和制作已经完全是专业水准,关注点赞量都很大,已经是大咖级别。

烟雨蒙蒙的石塘水库。

舟山和丽水,隔着山隔着海,海面吹过来的风,带着淡淡的甜咸,那是海的味道;大山里吹来的风,如清泉般清新凉爽,那是山的气息。海风掀起洁白的浪花,扑面而来;山风晃动着翠绿的树梢,拂袖而过,我们都呼吸着大自然恩赐最新鲜的空气,也注定了我们彼此的缘分。

二十二年前,工作岗位变动,我和老韩认识了。那年头,能够去香港培训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我和老韩都去了,巧合的是我们分配合住一个房间,一起同吃住。之后,每年几次全省条线会议,我们都会遇到。大约过了两年,我们又离开同一条线,各自为事业奔波。

十二年前,我和老韩不期而遇,在我到新单位不久,他也来了,大家工作都很忙,来来往往忙的大多是工作上的事。去年夏天,难得可以清闲一下,我们相约去了川西,行程中我们又拼住同一个房间,今年他约我去西藏,我正在规划时间,选合适线路。

相约川西行。

人生道路怎么走?我们可以选择上什么样的车,一旦上了车,到哪个站点停车就不是乘客可以决定的,就这样我到了杭州。几年后,我在丽水曾经的同事,去舟山任职,上任那天,我送他去的舟山,他说改日请我去桃花岛。

充满神秘色彩的桃花岛,《射雕英雄传》和《神雕侠侣》中的“东邪”黄药师就住在这个岛上,我终是要去的,去延续我山海之缘,也许还能寻觅到黄药师遗留在岛上的绝世武功秘籍。

丽水松阳杨家堂民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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