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子,情人节快乐!”嘀嘀的短信竟然翻出这样一句话,我刚好睡午觉,被吵醒了,很生气,一看是死党阿D发来的。
我看一眼日期,5月14日,立马回:愚人节早过了好伐?
“真落后,今天是玫瑰情人节也不知道,怎么在网上混的?”倒,阿D居然这么说我。说到玫瑰,我刚刚看过月季园的花呀。
到底有多少个情人节啊,没有情人的情人节有什么好过的?没劲。
“有死党陪你过情人节还不好啊?”
这个天杀的死党,节日特多。上次2月14日时,一大早就从网上送朵白玫瑰,钱还是要我自己付的,3月14日的时候说是白色情人节,打开电脑送个炸弹给我,吓得我死机。4月14日是黑色情人节,让人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至于元宵节了,七夕节了,更是雷打不动的东方情人节。
我不能放过敲诈的机会:那你今天送我什么礼物啊?
“礼物?你还在上幼儿园啊?这么大的人了还动不动要礼物!”
真是岂有此理。不过后网络时代,一个红包就统统搞定了。520太贵,5.20也行。感情深可以是天天情人节,而今人们常常过成情人劫。
说起与死党阿D的结识,说起来还挺好笑的。N年前我刚上网,那时什么都特新鲜。认识一些网上的朋友,问我哪里的,我均回答杭州市的。那时有好多人都忙着见面,搞得非常热门。我是少数抱定主意不见网友的人之一。后来碰到一个叫灰灰星的网友,很谈得来,觉得他是个非常大度非常智慧的人。某年愚人节,他早上发个网上短信给我说,“已经到了西湖,从断桥这边数过去第5棵柳树下,快出来给你看看什么叫帅哥。”
待我在网上看到短信时已经是下午了,突然觉得有些汗颜,已经算是好友了,我还没告诉他我不是杭州的。可是这天是愚人节,万一他没有在柳树下等我我巴巴地跑到200公里外的地方,不是被他笑死?可万一他真的等在那里,这可不像个是朋友的行为啊?
找出他的电话,试探着打个过去,“你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你?”
“啊?你真到了断桥边?都半天了!”似乎底气不足。
我一听,觉得他肯定在玩愚人节。“当然,我老早到了,可没看到你?”
“哦,我刚刚走开了,你等着,我马上到,别走开!”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喂,喂……”没声音了,我大吃一惊,这可如何是好。我再打他电话可就是打不通了。我无奈地望望天,去不去杭州?咬咬牙,我也坐上去杭州的汽车。
是不是有点搞笑?3小时后到了西湖,正是月上柳梢头的时候,一看游人很多,这时我才知道自己真的好笑,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我又没见过他,怎么认得出他?
然后很认真地数柳树,这时碰到了单位里的一个同事,他正在西湖边溜,心里很慌,像是做什么亏心事被抓一样我硬着头皮打个招呼,他似乎也有些尴尬,说一句“咦你到杭州出差?”就算交待了。
我看看天色不早了,心想只能打灰灰星电话了,一直没接,不知这会儿会不会接?
我才打,就听到同事掏出手机来接听,我很惊讶,原来同事阿D就是灰灰星。二人相视大笑。“原来你一直在给我过愚人节啊。”阿D很是不平。
呵,二个同单位的,竟然跑到200公里外的地方去见面,说起来还不笑死人?以前也许有点暧昧的意味的感情这时全成了友情,阿D成了我不折不扣的死党。
有次我读书时看到一句话,是博尔赫斯的,他说,“望远镜是视力的延伸,电话是语言的延伸,犁耙和刀剑是手臂的延伸,而书则完全不同,它是人类记忆和想象的延伸。”确实如此,我觉得很有意思,就讲给阿D听。当时他正出差在新疆,说,那这个地方你也算来过了,我的眼睛都帮你看了。
“难道你的眼睛就是我的眼睛?”
难道不是吗?他俏皮地反问。
因他网上的技术不错,我时常让他帮我查资料,好像我是用了他的眼睛。“那说定了,你的眼睛是我的眼睛你的手是我的手,你的……”我笑得已经直不起腰了。
“哈,我的是你的,当然你的也是我的。——哇,你的老婆也是我的老婆。”阿D非常开心。他知道我网上“娶”了好多老婆,个个貌若天仙。
“你的是我的,我的不能算是你的。”我怎么能将我的说成他的?这我一定要赖掉的。
后来我开博,但是我仅仅注册了一个账号,至于美化添音乐加好友做链接什么的统统不会。我就将ID密码交给他限他多少时间内搞定,他就会大叫“你当我每天闲着没事啊,我要上班的”,真是的,我又没有让你上班时候搞,我要你下班之后做的嘛。可下班之后也有好多事情的,于是他只好放弃休息时间,这我可不管。
谁让他今天中午又打扰我休息让我过情人节呢?
(图片由小青同学拍摄)
作者简介:黄挺女,笔名黄岚,浙江慈溪人,法学硕士,全国公安文联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浙江省天文学会会员。著有《黄岚诗钞》《诗心游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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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岚
宁波市公安局鄞州分局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