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是大运河申遗成功十周年,“运河三老”朱炳仁今年刚好80岁。
为保护大运河奔走近20年的朱老,送给自己八十大寿的礼物,是一座朱炳仁大运河艺术馆。
潮新闻记者 施雯/摄
它坐落在杭州临平塘栖古镇广济桥头的劳宅内,今天上午正式开馆,永久免费向公众开放。
这座老屋里的艺术馆,也是国内首个大运河与铜文化相“熔”的主题艺术馆。朱炳仁说,“这是第一个,今后我还要在大运河沿线,建很多个这样的艺术馆。”
守望:大运河的重生
提起朱炳仁,大多人最先想到的是“铜”。
他是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国家级非遗铜雕技艺代表性传承人,不仅为杭州雷峰塔等百余座建筑“披”上铜衣,也因为天宁宝塔的意外失火,首创了解形熔意的“熔铜艺术”。其实,他还是中国大运河申遗发起人,和著名城市规划专家郑孝燮、古建筑学家罗哲文并称为“运河三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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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近耄耋之年的他,从小长在运河边,“在我们的国土上,有一个‘人’字,这个‘人’字一撇,就是长城,这一捺就是大运河。”这是他对大运河的深厚感情和赞美。
在2005年12月的一场活动中,他被郑孝燮、罗哲文两位专家为大运河申遗的愿景深深吸引,三位平均年龄达77岁的老人一拍即合,当即起草了《关于加快京杭大运河遗产保护和“申遗”工作的信》,联名向运河沿岸18座城市的市长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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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正是这封信,掀起了轰轰烈烈的大运河申遗热潮。此后,全国层面陆续开展了多次对大运河的考察、交流工作,朱炳仁也几乎全程参与。2014年6月22日,三千多个日夜的努力与期盼,大运河终于得以申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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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忆起2014年6月22日,大运河申遗成功的那一天。“我在杭州,就在拱宸桥边上,在迎接大运河申遗成功的一个庆功会上,然而两位老先生没有参加。”罗哲文先生已于2012年过世了,没能看到大运河申遗成功的这天。而郑孝燮先生已98岁,朱炳仁没敢告诉他,“不敢去惊动他,怕他太激动”。
如今,两位老先生都已离去,朱炳仁更觉身上的使命重大。他在各种场合为保护传承大运河努力,也用一件件作品、一次次行动践行着自己的初心和使命。
艺术:关注人类生存
朱炳仁大运河艺术馆位于塘栖镇西石塘街115号(古镇广济桥南岸),这里保留了江南水乡白墙黛瓦、临水而居的建筑风格。
馆内设有多个展览空间,首次系统、完整展出“运河三老”在大运河申遗和保护过程中的重要材料、实物文献和影像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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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关于加快京杭大运河遗产保护和“申遗”工作的信》的修改手稿、“运河三老”书信原件等部分珍贵历史文献、照片是首次公诸于世,十分难得。由朱炳仁亲自设计的铜制“京杭大运河保护与申遗纪念标”《龙印与桨——运河之典》也收藏其中。
馆内集中呈现朱炳仁设计创作的110余件(组)经典艺术作品,涵盖装置艺术、雕塑、壁画、水墨画、书法篆刻等多种艺术媒介。
朱炳仁以“铜墨”叙事,用全新的艺术高度,集中展现大运河带来的自然之美和文化气“运”。
潮新闻记者 施雯/摄
馆内有朱炳仁根据吴昌硕的梅花图,创作的梅花系列熔铜艺术品,更有以“应运而生”为主题,为大运河特别创作的三大铜装置艺术品,包括蕴含塘栖丰富粮仓文化的《天下粮仓》,呈现江南古镇荷塘景致的《青荷绿水》以及在时间长河中生生不息的《运河之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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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粮仓》是一片金色的稻田。朱炳仁说,“作品的创造灵感,来自伫立在大运河畔塘栖古镇的乾隆御碑,这是乾隆褒奖浙江粮食生产力的御笔。”
大运河连着北京和杭州,而漕运文化是大运河文化的灵魂,特别是元代起都城定在大都(北京),粮食等正是通过大运河的漕运才得以“无不仰给于江南”,明清亦是如此。
通过这片金色稻田,朱炳仁想表达的是粮食对人类生存的重要性,这也是对城市发展的一种警示,朱老认为,艺术就应该关注人类的生存。
传承:从石器到青铜
大运河是祖先留给我们的宝贵遗产,作为工艺美术大师和非遗传承人,朱炳仁对文化遗产的感情是刻在骨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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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从小喜欢绘画,是受父亲的影响,在大运河艺术馆里,陈列着他最新创作的以大运河为主题的系列新锐画作。
喜欢接触新事物的朱老,三年前开始利用AI进行绘画创作,馆内展陈的绘画作品,就是他用传统绘画手法结合AI创作出来的。
其实,朱炳仁·铜在临平已经发展了10年,企业在全国各地的100多座铜建筑,就是临平工厂的800名工匠打造出来的。
朱老说,现在朱炳仁·铜新总部基地开建在即,今后新基地的产品也会结合到AI技术经常设计和生产,新基地还建有艺术馆、文创街区和宋韵庭院,建成之后,是免费向公众开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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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炳仁·铜新的基地位置刚好和临平玉架山遗址公园比邻,这里还有已去年结顶的玉架山博物馆在建,而玉架山正是新石器时代良渚时期出土文物最多的遗址。
玉架山遗址的出现,时间上早于良渚古城遗址(良渚中晚期)它的巨型环壕跨度涵盖良渚文化早、中、晚时期,是目前考古发现唯一贯穿千年良渚文明兴衰历程的遗址,而六大环壕结构在良渚文化中也是首次发现。
玉器,是良渚文化中人们身份地位的象征。良渚时期,也是史前文明出土刻画符号文物最多的,现在学界更多地倾向于,这些刻画符号是一种原始文字。
临平区供图
此前,国外博物馆收藏的一些传世品中有刻画符号玉璧,但考古上一直没有这样的发现,直到玉架山遗址的出现。
玉架山出土的玉器、陶器等具有极高的考古和艺术价值。可以想象,五千年前生活在临平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从新石器时代走来,如今仅几步之遥就迈入了朱炳仁的“青铜时代”,工匠精神在临平这片文化沃土上,绵延了五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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