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汐表丨哈尔滨之后，谁是下一个网红城市？

游客在哈尔滨冰雪大世界园区内游玩（无人机照片，2023年12月18日摄）。新华社记者 王建威 摄

岁末年初，最火的城市莫过于哈尔滨。

为了迎接这个冰雪季，让“南方小土豆”感受冰天雪地的热情，哈尔滨可谓“掏心掏肺掏家底”式宠客——官方部门频频“整活”，市民自发组织接送，哈尔滨持续“上大分”。

从夏天的有“淄”有味到冬天的“滨”至如归，网红城市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旅游热潮。背后究竟有何流量密码？“网红”如何变“长红”？

官方整活+市民支持

连本地人都不由得感叹：“尔滨，你让我感到陌生。”

据哈尔滨文旅局公布的数据显示，仅元旦假期，哈尔滨旅游订单量同比增长158%，其中，异地客群占比75%。元旦假日三天，哈尔滨市累计接待游客304.79万人次，实现旅游总收入59.14亿元。游客接待量与旅游总收入达到历史峰值。

截至2023年12月20日，哈尔滨太平国际机场2023年旅客吞吐量突破2000万人次，全年完成旅客吞吐量2080.5万人次，创历史新高，较2019年客流恢复程度跻身全国前十。

政府“花式宠游客，什么好东西都往外掏”的种种举动，被当地居民调侃“背刺”整个东北。据不完全统计，哈尔滨的“逆天操作”包括但不限于：松花江上升起热气球，浪漫氛围仿佛抵达土耳其；人造月亮挂在索菲亚大教堂上空，提升游客旅拍出片率……

哈尔滨本地人也加入了花式宠游客的行列，他们有的开自家车免费接送，有的说话都成了夹子音。“不下馆子不洗澡，不开破车满街跑，要有游客来问好，还给免费当向导”等风趣话语广为流传。

“我们用了一年时间来‘训练’，不断增强市场化思维和服务意识。”黑龙江省文化和旅游厅厅长何晶说，从2023年初开始，当地便开始运用新媒体平台，邀请文旅头部博主，多维度宣传黑龙江，如索菲亚大教堂、红专街早市，都已成为“网红”打卡地。

游客在哈尔滨太阳岛雪博会园区游玩（2024年1月1日摄）。新华社记者 王建威 摄

消费活力x开放包容

哈尔滨冰雪旅游爆火是偶然吗？

人气“爆棚”，考验着城市管理者的管理智慧和能力。优秀的管理、有温度的制度、恰到好处的执行，这些都是一个城市火出圈不可或缺的因素。

当地公安消防、交通应急、发改市场、宣传网信等部门加大市场监管和护游力度——从推出免费往返的“地铁摆渡票”到增设游客温暖驿站，从提升餐饮和住宿行业服务质量到建立处置问题“不隔夜”机制。把出现的问题放在“显微镜”下研究、解决，努力兑现承诺，成为冰天雪地中吸引游客到来、给游客以温暖的另一道“好风景”。

这些举措，在2023年的淄博同样处处可见。网红城市的发展模式体现了“消费型社会+服务型政府”的完美结合，让中国社会基层的消费活力和地方政府的开放包容共同生发。

中国旅游研究院院长戴斌认为，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从淄博一直到哈尔滨，都体现了如今旅游目的地建设的内在逻辑规律，那就是为广大游客提供有品质的生活、有温度的服务和更多的善意，景观之上的美好生活正是现在游客所关注的，而哈尔滨此次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用真诚打动游客，也换来了游客的真心。

“讨好型市格”→“友好型市格”

“网红”如何变“长红”？答案其实不难解。

在戴斌看来，主客共享、近悦远来正是当下旅游发展的流量密码——把客人当作亲人、家人一样对待，把外地游客迎入怀中。

以“冰雪旅游”为例，多家平台的数据显示，元旦假期后，哈尔滨的讨论度仍在延续，且相关热度已经辐射到了省内其他旅游目的地。其中，齐齐哈尔、大庆等城市的旅游订单量纷纷呈现爆发式增长，可谓“尔滨发光、东北发热”。

中国旅游研究院冰雪旅游专项调查显示，有66.2%的游客希望在2023~2024冰雪季体验冰雪休闲旅游活动，64.8%的游客会增加冰雪休闲旅游的频次。

目前，各地发展冰雪旅游，多是“靠资源”“卖风光”，同质化竞争问题明显。随着消费者冰雪旅游体验经历不断丰富，越来越多消费者对于高品质和创新性产品的需求越发强烈。

此外，本地休闲市场和重要客源地市场同样重要，不能只顾招揽外地游客，忘了本地居民冰雪休闲市场的开发。

携程预订数据显示，2023年11月1日~2023年12月31日，我国冰雪旅游客源地的前十位城市是北京、上海、哈尔滨、沈阳、长春、大连、天津、石家庄、成都、深圳，其中，北京、哈尔滨、沈阳、长春等既是目的地也是客源地。

短期集中为旅客作出改变的“讨好型市格”，也许能解一个季度旅游旺季的燃眉之急，但只有建立更加平等的“友好型市格”，才能让网红城市走得长远。

正如戴斌在署名文章《繁荣开始了！——2023年旅游经济回顾与2024年展望》中写道：2024年的国内旅游和国民休闲将转入繁荣发展的新阶段，“文旅融合新场景、主客共享新生活”越发成为旅游投资机构和市场主体认同的理念。

（综合新华社、央视新闻客户端、央广网、海报新闻、淄博晚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