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潮｜运河，万古流不绝

运河的童年

公元前486年某个吉日，吴王夫差下令开邗沟。

士兵操持形状各异的工具，在大地胸膛上，似扯拉链一样，哗啦啦地开口子，挖土、运石、开沟、铺路。口子越挖越大，越挖越长，最后，口子被水塞满了。

当年夫差站在邗沟旁，看着运河第一捧水汩汩流过，定不会料到，他始挖的运河会绵延两千五百多年，会一直在中国大地上流淌，有一天变成十字交叉的河，做到一条河穿过另一条河，直至成为世界独一无二的河，给中国文化带来深远影响的河。

吴王无意间让夫差的名字永远留在运河上。

江苏扬州，中国大运河原点公园。“古邗沟码头”牌坊。

吴王挖邗沟与他远大的志向有关。

春秋时期有一百多个国家，诸侯国之间战争频频。打仗貌似小孩过家家，稀松平常得很。君主们要想活得更好，得想办法强我国家，富我人民。

很巧，夫差是位特别有抱负的君主，一心想成为一代霸主。他击败西方的楚国和南方的越国后，胸中的野望像秋天的枯草，一点就着火。

好！为梦想，攻打北方的齐国去！

北伐齐国必定要做好充分准备，得考虑官兵的军械、粮草、被服运输。身处太湖流域的吴国，大小湖泊遍布，平常就是“以船为车，以楫为马”。水路与陆路比，占天然优势。

得挖水路！

夫差的士兵在邗城边开挖，一一连通长江、淮河之间密布的河、湖、港、汊。一条从扬州到淮安的运河就此形成。以古邗城为起点的运河，拥有一个固定名字：邗沟。

邗沟，童年运河的名字，是运河的乳名。

称霸中原光凭这一条军事运河，到不了目的地。中原，远着呢。那就继续挖，一直挖。夫差几次开凿运河，沟通了钱塘江、长江、淮河、黄河四大水系。他把运河要穿越的最后一条水系——海河的作业，留给了几百年后的曹操。

自此，夫差的军队从长江沿运河顺风顺水进入淮河，再逆流而上，直挺中原。

然而，随运河快速北上的夫差终究还是差了一口气，没能完成宏愿。这当中越王勾践的“功劳”最大。

夫差和勾践是毕生宿敌，两三代父子斗得你死我活，勾践的父亲杀了夫差的父亲，夫差俘虏了勾践，报了父仇。之后，勾践著名的“卧薪尝胆”故事拉开序幕。夫差北伐，国内空虚，勾践釜底抽薪，抄了夫差的大本营，顺便俘虏了夫差的儿子——吴国的太子。最终，夫差自刎。吴国亡了。

作为帝王君主，夫差和勾践都想做强自己的王国，为了理想，他们选择了一条共同的强国之道：

挖运河。

在越地时，勾践从山区地带向平原扩展，先建小城，再扩展为大城。南国越城天然河港纵横，一片江南好风光。勾践规整沟、渠、河、海，修凿山阴古水道，把越国的首都会稽（今绍兴）与萧山铁岭关（今浙东运河西端的西兴）连接在一起，顺带串联湘湖、白马湖、钱塘江。

尔后，越国都城的水路通达四方，连接海上航道，并与吴国贯穿。

又一条军事运河出世，越国连接了吴国。

勾践“十年生聚，十年教训”被后人传颂，山阴古水道发挥了重要作用，成就了勾践的春秋霸业，让越国实现了第一次腾飞。

一不留神，勾践也开创一条运河。这条运河有个专属名字，后人称之为浙东运河，与隋唐大运河、京杭大运河同属中国大运河家庭。

不过，夫差的运河第一锹选在扬州，让扬州成为中国大运河的原点城市。那一刻，邗城扬州像丑小鸭想不到会变成美天鹅一样，它也料不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全球十大繁华城市之一，宛如今天的上海、香港、北京。

第一次南北贯通

运河对隋王朝意味着中国东西南北贯通，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实现大一统。

当隋炀帝杨广下令开挖运河时，他已经想得很透彻。魏晋南北朝时期，战乱连年。等到隋炀帝登基时，作为王朝统治者，隋炀帝必须控制住全国的政权。于是，他把国都从他老爹的西都长安（今西安）向东移，至东都洛阳。

在北面，为防备突厥和吐谷浑两支少数民族，隋炀帝开始在边境布兵驻守，但供给北方粮食是大问题。民以食为天，没有吃的，保不准士兵哪天说不干就不干，抄起家伙便跑了。

对隋炀帝挖运河的动机，民间流传着各种传说，明清时期贡献了部分小说，隋炀帝是为了下扬州看琼花。

史书对隋炀帝的评价褒贬不一。皇帝死后皆有谥号，“炀”是恶谥，隋炀帝是历史上被封此谥号的四位皇帝之一。想不到，“炀”帝给中国赢得世界运河帝国的美名。

公元605年，隋炀帝下令开挖运河。

打开隋代地图，我们找一找隋炀帝挖运河的路线：

从运河原点城市扬州邗沟出发，直抵洛阳，经过安徽淮河流域、河南东北部、黄河流域；从东都洛阳出发，直达涿郡（今北京），路过河北东南部、海河流域；从邗沟出发，直至余杭（今杭州），穿过常州、无锡、苏州和太湖东岸。

三条线路，人字造型，运河形成通济渠、邗沟、永济渠、江南运河四段格局。

至公元610年，仅六年时间，隋炀帝征用的三百多万民工，凿通了两千七百多公里，凿出了世界最长的运河。

山东省济宁市微山县，京杭大运河微山段大量的船只穿梭于运河之上。

中国的地形东低西高，运河开通，南北全线贯通，相隔距离甚远、各自向东的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连在一起，从西往南、从北至西、从南向北，皆可走水路，日行几里、十几里都行。猛然间，隋炀帝发现国土都在自己手掌心拽着呢，即便边境也不再遥远。

有河便有船，船要停靠，人要休息，码头修好了。码头边，人越聚越多，旅馆、饭店、娱乐场所、管理机构建成了。

运河如催生婆，凭空生造出一个个城镇。繁华城市一茬接一茬，政治中心、经济中心、文化中心，各种中心城市因运河而生。运河的起点城市扬州、中点城市洛阳、终点城市北京变成世界级别的都市。

江浙的吴越文化、中原的传统文化、北方的游牧文化，随着运河船只移动，互相渗透、影响、杂糅，文化逐渐地多元、鲜活、热气腾腾。国际文化交流随之而来，文化传播越来越远，连接到地中海及中亚，运河之流与丝绸之路融合一起，影响后世。

运河与长城一样，成为世界上伟大的工程，成为历史上伟大的奇迹。

只可惜，隋炀帝描绘的五百年宏图大业，他却想浓缩在五年完成。

悲剧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开凿运河代价惨重，挖河民夫尸横遍野。各种民怨叠加，犹如火山口冒烟，地火沸腾。老百姓揭竿起义，野火烧尽隋王朝。因运河而起的隋炀帝，结果还是因运河而亡。

之后的五百多年间，隋炀帝开凿的运河一直在使用，唐朝、五代、北宋，直至南宋，均用得如意。

不过，各个朝代的统治者从维护阶级利益出发，均对运河做些修补。

汴河（通济渠）是隋唐大运河的首期工程，连接黄河和淮河，引的是黄河水，水中沙子多。几乎年年疏浚，隔几年要大修一次，唐玄宗曾组织过几万人的修补队伍。至北宋，王安石甚至开挖一条五十里长的新运河，更换了水源。

漫长的五百多年，运河一直滋养着隋、唐、宋的人民，为王朝帝国尽心流淌。但某天，一位伟大的人物在长久斟酌酝酿后，拉直了运河。

隋唐大运河孤寂地落幕。

第二次南北贯通

说京杭大运河，得谈元代建都。公元1271年，元朝成立，在大都（今北京）建都城。从隋朝、唐宋以来，金继承辽的五京制度，曾在中都（今北京）建过国都。

元让北京第二次成为首都。

元世祖忽必烈选大都，原因只有一个：为了国家稳定。

作为历史上中国最大版图的缔造者，忽必烈打下辽阔的疆域，囊括东南亚和欧洲。他发现北京在东西南北的交汇点上：向前，即可挥师南下，铁骑踏遍，一旦起战事，物资供给方便；退一步，回漠北老家挺容易的，带上老婆孩子，卷起铺盖细软，跨上千里良驹，瞬间不见人影。

大都遂成为元朝的政治中心。

如果书写运河大事记，在1275年，定要浓墨地记上一笔：著名科学家郭守敬提出拉直隋唐大运河的设想。

郭守敬给忽必烈算了一笔账：漕船从富裕的南方余杭到大都，洛阳是必经之路，所有船只得从洛阳中转。船只过洛阳，线路长，运输成本大。运河连接黄河，个别河段泥沙堆积，无法通航，维护运河投进的是真金白银。走海路，年年发生沉船死人大事件。海路不能直达大都，剩余路程还得转运货物，运输工具牲畜死伤多。走运河最划算。

这是一条捷径啊。

拉直运河，关乎国家命脉。元统治者无法回避，无法迟疑。但前几年忽必烈忙着与宋打仗。1281年，忽必烈才腾出心思，下令开修济州河。至1293年，京杭大运河全线贯通。

京杭大运河形成七个河段，途径北京、天津、河北、山东、江苏、浙江六省。

元代京杭大运河与隋唐大运河比较，距离数相差巨大。

缩短近一千公里。

节省一千公里的时间、路程、精力成本，无异乎第一颗卫星上天般惊人。

明清历时五百四十三年，除朱元璋在应天（今南京）建都外，之后皇帝都以北京为京师，延续元朝的选址，首都没有再变。那是因为京杭大运河运来了帝国所需要的一切。

六百多年间，京杭大运河在元明清王朝发挥巨大作用。

原点城市扬州、南端起点城市杭州富得冒油。苏州、淮安、济宁、滕州、临清、天津等商业城市如春风拂过树枝，一片片嫩叶挂在枝头，变成耀眼的城市。

中新社：“千年运河千里行”中外媒体采风。

京杭大运河成为南北交通要道，运河水流到哪里，经济繁荣就到那里。意大利旅行家马可·波罗在《马可·波罗游记》中对多个运河城市作了详细记载，他说济宁“船只多得令人难以相信”，他称杭州“商人如此之多和如此之富，难以言语形容”。

北运河最鼎盛时，每年漕运的船只两万多艘，官兵十二万多人，商船三万多艘。如果把这些数字放在一百八十六公里的北运河上，可见运河有多繁忙，运河两岸有多繁华。

造船、航运、水利等工程技术成就卓越，令世界瞠目。

在年份不好时节，统治者利用漕粮开仓赈灾，施粥、施米、施粮，老百姓能填饱肚子，至少操起家伙冲击衙门的心思就淡了。社会动荡得到缓解，王朝稳定得以维护。南方富庶，南粮北调，帝国的军事体系有物质后盾，打起战来从容不迫。大都对全国的控制仿佛八爪鱼般，巴得牢牢的，天涯似乎咫尺。

明清帝王沿用元朝的京杭大运河，除对运河进行修缮、改良、完备外，没有大范围偏离过航道。

余晖下，拱宸桥前的运河浮光跃金，江南的春风吹不到埋葬忽必烈的漠北。吴王夫差、隋炀帝、忽必烈为了野望开凿邗沟、隋唐大运河、京杭大运河，帝王的命运很相似，结局差不多，运河没能完全满足帝王的梦想，却日夜不歇地滋养两岸百姓，织就连片城市。

运河式微     

作为人工河，运河需要充沛的水资源供给，没有水，便不能“运”，成不了“运河”。

不曾想运河水流着流着，在某些河段，竟然静悄悄地断流，甚至永远枯竭了。这在引黄河水的运河河段尤为常见。黄河流域如果降雨量减少，运河水位会随之持续走低，地表水逐渐下降。

某一天，老百姓发现家门口的运河不动了，河床里没水了，河底朝天了，乃至摇身一变，成陆地了。

管理运河是历朝历代的大事，统治者不敢掉以轻心。黄河水自带泥沙，沙子沉淀后，河床自然变高，河道淤塞不可避免。运河不是挖出来的吗？那就再挖深、挖宽、挖长，挖到贯通为止。

这不是没干过，而是经常如此做。

从隋炀帝开始，唐宋元明清的统治者没有哪位敢不做，只是投入着实巨大。不说挖运河的经费，光修修补补的费用也不得了。到清朝，政府每年要拨一千万两白银治理河道。

对。是一千万两白银。

查找有关资料发现，清朝中期一年税收大概是七八千万两白银。修理运河，全年七八分之一的税收要“打水漂”。

但运河支撑着帝国的经济命脉，维护着国家的长久平安，运河有问题，那是重大事件，运河不得不修。何况漕船不等季节，一到时间点，京城人就立在水边眼巴巴地等待漕船归来，漕船误点，必出大事，治河不能拖泥带水。

清朝后期事情特别多，战事频发，内忧又外患，皇帝和大臣忙着灭“火”，但“火光”依旧四溅。

1842年，在鸦片战争中，英军侵犯江苏镇江。镇江在运河与长江的交汇处，是运河重要城市。船只一旦过不了镇江，清政府的南北运输即刻会被拦腰截断，漕运就会崩溃。无奈，清政府只得求和，快速签订不平等的《南京条约》，以此保住运河航道。

屋漏偏逢连夜雨。1851年，太平天国起义。运河上的漕粮成为起义军的攻击目标，劫粮事件屡屡发生，南方北上的漕粮说没就没。北京城等不到往年按时出现的漕船，粮食没有了，丝绸没有了，瓷器没有了，药材没有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战争幽灵一直在运河上空盘旋。1864年，捻军起义。多个运河省份的漕运遭到打击，漕粮屡屡被抢。

《天工开物》——京杭大运河漕运的漕舫。

运河劫难重重，运河畅通有阻。但，京城的皇亲国戚、王公大臣、普通百姓的日子还得过，往年漕船上的货物一样也省不了。运河运不了，得找其他法子。

海运悄悄兴起。海运的船大，运得多。朝廷为鼓励海运，还免税。税收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双赢啊！

运河式微了。

这其中一个重要因素是运河管理、服务的人出了问题。无数人以运河为生，各种分工繁杂。全国各地一年运到都城的粮食总量是天文数字。运输如此海量漕粮，服务人员同样众多。明政府在中央先后设立一系列职务，漕运使、漕运总兵官、漕运总督；在地方，还有大大小小的漕运专门官员。运送漕粮的官兵十二万多。

晚清后期，漕运官员贪污腐败，中央、地方和漕帮的利益纠缠不休。缺斤少两、掺杂碎石、倒卖、藏匿、偷盗、内外勾结，漕粮的遭遇像在播放电视剧，一集接一集。

1901年，清政府下令停止漕运。

1904年，清政府撤废漕运总督。

至此，走过五百多年辉煌之路后，两千多年的漕运历史徐徐地拉上了帷幕。

当然，没过几年，一个庞然大物横空出世，火车驶来了。

遇上天灾、人祸和不可挡的时代，运河被抛弃了。

运河再青春

2014年6月22日，是值得永远铭记的日子。在卡塔尔多哈举办的38届世界遗产大会上，中国大运河（包括隋唐大运河、京杭大运河和浙东运河）八年申遗，终于圆梦，成为中国第46个世界遗产项目。

中国大运河申遗成功，证明中国在保护运河文化、增强民族自信、弘扬中国精神，做出卓越成就。

申遗前为运河做的点滴全被记忆，一条路、一艘巴士、一个过塘行皆有故事：

杭州拱墅挖掘“千年大运河、繁华武林门”的文化底蕴，动员沿岸单位、企业、居民，还河于民，打通运河两边道路。沿河即走遍运河。

春日，从武林门出发，顺着运河一路向北，杨柳依依，桃花灼灼，亭、台、楼、阁、桥穿插其中，心情与景色一起美丽。逛运河的老百姓给散步取了有意思的名字，曰：走运。

白天走运，晚上走运，还可夜游。水上巴士灯火璀璨，与岸边树梢、屋墙灯光呼应，光影如水银般流泻。外地游客来杭州，品完西湖，便夜赏运河，现场体验流动的千年文化。

西兴是浙东运河的源头。二十年前，杭州市出台《杭州历史文化名城保护规划》，活态保留运河街区。小桥、流水、码头、水井、庭院、斑驳的外墙、工整的街巷，几户人家传来谈笑声，依稀可寻昔日七十二爿半过塘行的热闹。

保护文物、疏浚水系、清理违建、修复岸线、建设场馆等，运河沿线如此故事一筐又一筐。

继而，中国从申遗成功的喜悦中，快速转到运河保护的后世遗时代。中国政府恪守《世界遗产公约》，对流动的运河，进行活态保护的感人事件不断涌现。

2016年，《杭州市大运河世界文化遗产保护条例》通过。条例草案征求意见时，众多网友留言聚焦：为一条河专门出台一部条例，这是一座多么温暖的城市。

一条河，一部法。

随后，浙江省内运河城市嘉兴、绍兴等地相继出台条例。

2020年9月，《浙江省大运河世界文化遗产保护条例》通过。这是中国第一部关于大运河世界文化遗产保护的省级地方性条例。

运河的“保护神”除条例外，各省政府还有管理办法、规定。

习近平总书记多次视察运河，多次做出批示。2023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又一次考察运河。在浙东运河，他强调，大运河是世界上最长的人工运河，是十分宝贵的文化遗产。大运河文化是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要在保护、传承、利用上下功夫，让古老大运河焕发时代新风貌。

2019年2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大运河文化保护传承利用规划纲要》。大运河文化带建设上升为国家战略。

得到公约、条例、规划等珍爱，千年运河宛若古树抽出新枝，青春逼人。

浙江绍兴，临河而建的浙东运河文化园。

北京、天津、沧州、聊城、济宁、洛阳、开封、郑州、宿州、淮安、扬州、无锡、苏州等城市各自有运河品牌。浙江的运河品牌地域特色明显，杭州有“最忆是杭州”，嘉兴是“运河水城秀美嘉兴”，湖州定位为“东方莱茵笔墨湖州”，“书藏古今港通天下”是宁波，“老绍兴醉江南”独属绍兴。

走在浙东运河的古纤道上，见运河两岸房屋高低错落，水墨墙绘意境万千。纤道旁，荡起的水花冲击石头缝，芦苇、美人蕉、水生鸢尾从船边逐一影过。看小桥、水鸟、乌篷船，心情犹如飞鸟掠过蓝天。

在长虹桥、拱宸桥、广济桥、八字桥上漫步，品运河典型桥梁代表的本色，读世界遗产点彪悍的“桥生”，悟运河“是一种建筑、建筑群、技术整体或景观的杰出范例”的评价。

运河辞典、舞剧、交响乐、文学作品涌现，举办运河国际文化节、世界运河城市论坛、中国运河城市联盟活动，政府和民间用不同方式讲好运河故事、中国故事、中华民族的文明故事。

两千五百多岁的运河芳华再现。（本文图版由CFP提供）

作者简介：沈小玲，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浙江省特级教师，全国模范教师。出版《一朵花的神话》《风过小铃》等专著6部。即将出版散文集《运河250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