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山越河 聆听来自雪山草地的蝶变“嘉”话

这是两座赓续红色血脉的城市。

南湖之畔的嘉兴，中国革命的红船从这里起航，红色基因在这里代代传承，红色血脉在红船旁生生不息，“红船精神”已融入这座江南古城的每一个细节。

川西高原之上，阿坝州的名字曾是那样壮怀激烈。举世闻名的二万五千里长征中，阿坝成为中国工农红军主力驻留时间最长的地方，雪山草地镌刻着“长征精神”的深深足印。

这也是两座相互奔赴十年的城市。

从2013年开始合作，到2017年两地正式签订对口协作协议，深情回望嘉兴的援建篇章：一项项增收产业快速发展，一桩桩民生实事温暖人心，一笔笔对口支援资金注入动能……十年的山海之约，如同一支离弦的箭，划破了雪域高原的发展屏障。

而今，我们逾山越河，可以感受到哪些来自嘉兴的激情热血？又可以聆听到多少来自雪山草地的蝶变“嘉”话？

产业援建　让致富种子枝繁叶茂

清晨，当第一缕曙光出现在平均海拔3500米的雪域草原，牦牛绵羊、骏马毡房、河流湖泊……造就了若尔盖如诗如画的美景。从县城向东出发十分钟，一个由嘉兴南湖区注资1亿元、占地660亩的若尔盖县产业基地已初具规模，正推动着“草原经济”向“园区经济”转变。

走进产业基地，一条宽敞大道直通园区，8家入驻企业的厂房集中连片，燕林牧业的生产车间内忙碌依旧。这家企业原本在四川德阳从事牛羊肉的粗加工，在若尔盖投产之后，开始牦牛肉的精细加工。

此前，一头牦牛在养殖户手中的收益七八千块，而在燕林牧业的加工车间内，一头牦牛要进行16分体的分割，进行32个真空包装或者气条包装。“做成小包装之后，肉质更加鲜美，我们再通过肉、奶的附加产品开发，每头牦牛所产生的价值达到两万块。”四川若尔盖燕林牧业有限公司总经理陈涛说。

建园区、抓招商，这对若尔盖来说是新的探索，但对民营经济走在前列的嘉兴而言，这是常态。为了让企业进来留得住，南湖区想企所想，前期投入2500万元援助燕林牧业修建了部分厂房，更在投产后，为企业增强“造血”功能出谋划策。

“前不久我们牵线，嘉兴牛丫头公司来过，两边聊得不错，若尔盖的牦牛产品有望在明年大量走进浙江。”对口支援工作组干部、若尔盖县政府办副主任俞锋见证了一座座厂房拔地而起，当前，这里正朝着打造若尔盖牦牛、中药材精加工销售于一体的工业园区发展。

当燕林牧业规划着走向长三角的广阔市场时，在松潘县电商产业园，一根根网线让藏于深山里的宝贝走向了全国。

“这个开袋即食的牦牛肉是我们松潘特产，大家喜欢的话可以点击直播间的链接进行购买……”在桐乡与松潘共建的电商产业园里，赵强正在直播镜头前介绍自家产品，平均每天开两场直播，每月销售500多单，产品已经销售到北京、上海、广东、江苏等地，营业收入可以达到20万元。

其实，让赵强尝到“甜头”的松潘县电商产业园早在2017年就已建成，但直到近两年才迎来新生。2021年，桐乡对口援建松潘，次年，浙江省就提出打造包含“数字化”在内的五张援川金名片，蜕变从此开始。

“桐乡一直以来把培育发展电商经济作为拓市场稳经济的重要抓手，今年1到5月份，桐乡累计实现网络零售207.5亿元，在嘉兴市排名第一，经验何其之多。”这是挂职干部，松潘县委常委、县政府副县长吴建华认为的先天优势。

面对松潘缺少电商人才、物流不畅通导致电商企业都不愿意来的现状，以吴建华为首的桐乡驻松潘帮扶工作队规划了人才培养、物流畅通、体系搭建的对口援建格局。支持指导松潘制定了阿坝州电子商务行业领域唯一的人才领跑计划，开展电商研学、电商沙龙等活动15次、电商人才培训1000余人次。

“我们还与桐乡技师学院开展全国电子商务师职业技能培训，培育80余人次，现在很多人都在园区里上班。”吴建华介绍，松潘的电商产业园如今入驻了17家互联网企业，实现了电商从无到有的突破。

此外，桐乡还帮助松潘完善网络销售渠道，开发“天天丰收节”线上小程序，推出线上团购订单，通过京东、抖音、淘宝等平台全面推广松潘优质农副产品，累计销售额近5000万元。

电商企业来了，松潘的各类农特产品也逐渐告别了之前原始的自由发展模式，有了品牌竞争意识。随着产品不断优化，松潘建立县乡村三级物流体系和农产品冷链物流基地，帮助电商企业节省运输和仓储费用。目前，全县已开设社区团购站点180个，商业快递进乡村站点19个，日发货量达4000余单。

“电商的理念有了很好的实践，打破了产品销售时间、空间上的制约，下一步要完善供应链体系，拓宽园区企业选品筛品路径。”在吴建华的谋划下，今年1至7月，松潘的电商网络零售额突破9.37亿元，一个对口支援的“电商产业”雏形已现。

11月28日，松潘电商产业也迎来新机遇。川青铁路镇江关站发往成都东的动车C6378鸣笛启航，松潘到成都的距离将缩短至两小时内，步入了动车时代。

眼下，园区内百余套青年公寓已打扫干净。

未来，将会有更多成都的创客，在这里干出一片新天地。

精准施策，产业先行是阿坝激活内生发展动力的重要支撑。

在九寨沟，嘉善县援建的“善九共建蓝莓现代产业园”首批优质蓝莓得到市场认可，打造了一条致富产业链；在松潘，桐乡—松潘高原现代农业示范园，一个见不到泥土的未来农场将在这里华丽现身……眼下，嘉兴与阿坝州启动共建的5个现代农业产业园里，致富的种子已闻声而种，只待万物生长。

民生帮扶　让幸福之路更加宽阔

距离省会成都300多公里的黑水县，满眼是山，转过一弯又一弯。重重大山像一道道屏障，唐诗宋词中都难以出现它的身影，贫困赶不走，小康进不来。

藏族小伙恩德就在这群山环绕中长大，如今，他从放牛娃摇身一变成为了黑水县网红孵化基地的一名资深主播，直播宣传黑水之余，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将一箱箱包装好的黑水苹果搬上发往海宁的货运卡车。

11月份，是黑水高山苹果大量上市的季节，每年这个时候，海宁对口帮扶黑水的农产品销售专车就会穿梭在大山之中，拉着脆甜的高山红富士摆上海宁人的餐桌，仅在许村镇，就有爱心人士和企业认购了4000斤苹果。

“这是我们消费帮扶黑水的一个缩影，如今，消费帮扶的渠道越来越宽了。”在海宁挂职干部、黑水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周立强的描述中，黑水红船旅游农特产品展销消费帮扶专区的货架上除了苹果，还有高山蜂蜜、牦牛肉、藏香猪肉、野生菌菇、藏茶……这些优质的农特产品如今越来越畅销。

对于这样的变化，恩德的感受更为直观。而此前，受限于销售渠道，黑水农特产品不仅量少，还极易滞销。

2022年6月，在海宁的对口支援下，黑水县网红孵化基地成立，由东西部知名“网红”和培训机构在黑水县开展公益培训，2022年下半年就培训了90多人次，为当地打造了一批专业人才，恩德就是其中一个。

“海宁的老师给我们培训了如何带货的技巧，很实用的。”从刚接触镜头时的紧张，到如今动作娴熟，恩德的每次开播都卖出不少的货物。

至今，这个网红孵化基地已经促成销售超过2000万元。2023年帮扶黑水农业主体销售青红脆李5万斤、苹果5万斤、高原土豆2万斤、杭白菊20万斤、藏香猪新鲜肉1万斤……一串串数据的前端是海宁帮扶的成果转化，背后是一张张当地村民欢喜的笑脸。

变化不止在黑水县，就像神奇的九寨，不只有九寨沟。

在九寨沟县残疾人康复中心，干净明亮的工坊里不时传来朗朗笑声。走进其中，马玉兰正在设计自己的盘扣作品，在一面墙上，用工艺品拼成的一个“家”字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我觉得不管是嘉善还是我们九寨沟，都给了我们残疾人很多的关怀，大家在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家庭’。”2012年，马玉兰被查出骨巨细胞瘤，在做过两次手术后失去了长时间站立和体力劳动的能力，“我还能做什么？”这样的疑问陪伴她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一次机会来到嘉善西塘学习盘扣制作。

从初见时的好奇，到如今研究了很多新作品，马玉兰知道的是嘉善的“亲人”给了她再次就业的机会，但她一时无法通过实物感知的是，自新一轮浙川对口工作启动以来，支持九寨沟残疾人事业发展就成了嘉善对口支援工作中的重要内容。

在九寨沟的一家酒店展柜内，从蜀绣、盘扣、针织艺术品，到当地蜂蜜、黑木耳等农产品，悉如平常。但凑近一看，每件商品旁都竖立着一张小小的卡片：一幅熊猫主题的蜀绣作品，卡片上记载着“刘红梅，九寨沟县和平社区，四级肢体残疾”，一包袋装黑木耳左侧，则写着“张国荣，视力残疾，九寨沟县黑河镇”……只需扫下展柜上的二维码，人们便能将这些别具“心意”的艺术品和农产品带回家。

这是嘉善为了让残疾人实现精准就业打造的“希爱之家助残基地”，在嘉善的支持下，九寨沟还解决了残疾人的技术培训、租房开店等众多困难，“让更多残疾人有展现自我和实现梦想的平台，对口援建才会更深入人心。”嘉善县驻九寨沟县帮扶工作队领队（挂职九寨沟县委常委、副县长）李初说。

聚焦民生，补齐短板是阿坝儿女幸福生活的坚实基础。

在松潘，一根网线让桐乡的优质教育逾山越河而来，两地师生云上见面，实现协同发展。

在若尔盖，南湖区援建的自来水厂让清澈的水流进牧民家，注入资金打造的社会组织孵化基地，留下了“带不走”的乡村振兴力量。

在九寨沟，嘉善帮扶出“暖”招，16位九寨沟县脊柱畸形患者“重塑人生脊梁”，援建的矿泉水公司把产业当成利民事业，每年对当地10个贫困村集体经济分红，并带动就业100余人。

……

“事事关系百姓，件件连接民心”的援建理念正在雪域高原生动实践。

深度赋能　让机制激活内生动力

阿坝州茂县，羌风古韵生生不息，岷江水在这里奔腾不息，汇入长江后浩荡东去。在2000多公里外的下游，嘉兴平湖市打破时间、空间上的掣肘，用一个“全球减贫案例”，逾山越河彰显担当。

“以前总担心苹果卖不出去，现在用了‘茂农服’平台，苹果不仅可以卖到浙江和上海，价格也比以前更高了。”见到茂县赤不苏村农户王永富的时候，他正在手机上查看果园实时的湿度、温度、日照和风速等情况。“茂农服”平台丰富的功能，不仅解决了农户销售烦恼，茂县的农业产业发展也迎来了新的转机。

茂县是川西地区的农业大县、水果大县，水果种植面积9.47万亩，年产量达12万吨，苹果、青红脆李、枇杷等都是其优质农产品。然而，随着市场化竞争的日趋加剧，如何继续稳固茂县农产品的地位，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如今的对口帮扶，已经不再是单纯解决贫困，而是要通过深度赋能，契合乡村振兴新模式。”正如挂职干部，茂县县委常委、副县长蒋科所说，2022年，平湖依托国家数字乡村试点的先发优势，结合茂县实际，通过对茂县农产品标准化种植、体系化品控等方面进行数字赋能，诞生了“茂农服”为农数字服务系统，为农民解决了种什么、怎么种、卖给谁等问题。

在“茂农服”上，除了有销售信息，还全面融合智慧农资管理、溯源信息、产业分布等资源数据。农民在茂县的68家农资店购买农药时，通过人脸识别系统，买了什么农资、用在什么地方、用了多少量都可以清楚掌握。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用数字化把控农产品质量，避免农户随意用药。”茂县供销社岷源公司经理何福涛介绍，依托这个平台的数据支持，做好水果品质管理后的当地脆李，一斤能增加1至2元的收益。

不仅如此，通过“茂农服”数字平台，在茂县各镇农业基地，通过无线手持终端内置溯源App，对农业生产过程中的种植、施肥、加工、包装、运输、销售等每一环节进行记录，形成独一无二的溯源二维码，使茂县农产品从“田间到餐桌”的过程更加透明，不断提升农产品的附加值。

在今年的升级中，“茂农服”还新增了土壤墒情监测，当积累到足够充足的土壤数据样本后，就可以经过分析推荐农户种植适合的水果，告别之前什么赚钱种什么，结果导致量大品差价低的情况，真正实现因地制宜。

以“茂农服”数字平台为依托，平湖助力茂县优质水果“飞出”大山。2022年以来，茂县通过“茂农服”销售苹果、枇杷等2000余吨，销售额达3500余万元。未来，还将实现更大成效。

平台是工具，人才是根本。茂县水果走出大山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马永富也第一次感受到了“先进经验”带来的震撼。今年11月，松潘县进安镇凤鸣社区干部马永富来到桐乡交流学习，在桐乡屠甸镇屠甸社区的一个月时间，他感触颇深。

“让我印象最深的是屠甸这边的养老服务做得特别好。”马永富所在的桐乡屠甸镇屠甸社区紧盯老有所养，在今年9月开办了老年食堂，社区老人每顿饭几元钱就可以吃饱吃好，还组建老年乐队，为辖区老人提供丰富的文化娱乐生活，幸福滋味不言而喻。

而放眼嘉兴全域，这样的养老服务悉如平常。尤其是近年来，嘉兴聚焦智慧养老，在一些高龄失能等老年人家庭安装“智能水表、智能烟感、雷达跌倒报警和一键呼叫”等智能设备。对马永富来说，硬件的改善较难，但软件的提升，只需要打开思路。

“我们凤鸣社区和桐乡这边一样，都是老年人口偏多，很多落到实处的服务细节差别还很大。”让马永富记忆犹新的是，不管周末还是深夜，屠甸的老人都可以享受到优质服务。特别是一次大半夜跟屠甸社区干部上门服务老人的经历，从中领悟到的经验也将被带回千里之外。马永富说：“一方面学习这里的服务态度和办事效率，另一方面结合我们实际情况，多为老人谋福利。”

志合者，不以山海为远。当马永富在前两天收获满满返回时，在松潘，全体科级干部和村社主职干部赴嘉兴跟岗全覆盖已成为阿坝地区首例。

在茂县与平湖搭建的干部共培共育机制引领下，已有41名干部先后到平湖挂职学习，形成了两地交融交往、资源整合、合作共赢的生动局面。

而放眼嘉兴援建阿坝的这些年，干部人才的双向挂职、专题培训等，增进了两地干部群众之间的理解和友谊。今年以来，两地开展干部人才培训187期，15482人次参加培训。

……

机制是发展之根、人才是蝶变之本。一场双向奔赴的守正创新，正一笔笔勾勒出嘉兴援川工作的升级样板。

精神依旧　让雪域高原“红”得更深

癸卯年，大雪，过了这个节气，天就更冷了。这是张建斌在阿坝州若尔盖县过的第2个冬天。

2022年7月，时任嘉兴一中副校长的张建斌，在“组团式”教育帮扶的契机下，援任若尔盖县中学党委副书记、校长，他介绍，包括他在内，“组团式”教育帮扶团队由4位教师组成，涵盖物理、数学、生物学科，是一支十分强大的“输血”队伍。

“教育润物细无声，如何在帮扶中精准输血、强化造血、助力活血？”对张建斌而言，付出的努力远比想象的要多。

来之前，张建斌以为此行会在前任们打下的“江山”中日子好过一些，毕竟，早在2016年，南湖区就与若尔盖县千里结缘。但到达的第一天，平均海拔3000多米的高原就给他上了第一课。“头晕、气喘、心跳加快，还有走路时感觉脚踩在云朵上轻飘飘的，晚上根本睡不着觉。”直到如今，他依然不敢做剧烈运动。

比起身体上的痛苦，面对与时俱进的教学新任务，张建斌深知这是一场硬仗：“高原地区的师资力量薄弱，我们不能是援建个几年走了，就不管了，打造一批留得下、稳得住、用得上、干得好的本土人才队伍才是重中之重。”在他的不懈努力下，若善论坛、新竹计划、名师工作室等举措应运而生。

在新竹计划中，张建斌要求组团式帮扶团队和老教师担任“师傅”，在教学理念、高考考题研究等方面为当地年轻教师提供帮助，目前全校已结成40余对师徒。

嘉兴教师郑晨与当地教师泽仁机结成了师徒关系，“每周五晚上，郑老师抽出自己的课余时间，对学生进行提优辅导，只要学生愿意，郑老师总是耐心以待。”聊起郑晨，泽仁机满心佩服。

结对之外，张建斌还对后方资源进行有机整合，邀请嘉兴的教育专家与牵头学校名优教师实行“双师智援工程”，引领教研教育活动。目前，已开展线上听课评课10余场次，60余人赴浙江、德阳参与线下培训。

不断创新，不仅提升了本地教师教学水平，也探索了一段高原上的教育“嘉”话。

“我们学校的本科录取人数较去年上涨了218%，这在高原地区来说是非常难得的。”张建斌说，今年高考，学校本科上线率提升16个百分点，位列结对帮扶的四川省重点帮扶县28所高中学校第一，相关经验做法得到中央组织部的点名肯定。

这样的办学成绩也让若尔盖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尕让措竖起大拇指。17年前，她从这所学校毕业，如今看到学校在软件、硬件上的提升，她满眼感动。“张老师他们是缺氧不缺精神。”对于张建斌，她如此评价。

同样对未来满怀信心的还有高二学生罗珍旺么，在张建斌的鼓励下，她的梦想是上浙江大学，“我想去浙江，看看我们老师的家乡，学习到知识后，回来建设我们若尔盖。”清澈眼神中，写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教育帮扶，播撒希望的种子。今年年底，张建斌和他的“战友”们将结束本轮一年半时间的教育结对工作，但这不是再见，“我还打算在每年高考之后，组织嘉兴一中的高三骨干教师来这里送培送教，接力棒，会一直传递下去。”张建斌说。

从红船旁到高原上，一直向西的2000多公里路途中，张建斌并不孤单。

在黑水，嘉兴援川医生陆惠根紧盯医疗数字化改革，推动黑水县人民医院与嘉兴市第二医院联合建立了阿坝州首个实时急诊会诊系统，成功实现东部诊断、西部治疗的运行模式。

在松潘，桐乡医生李斌先后两次踏上援川之路，在产科合并症及并发症的规范处理以及妇科内分泌处理上，为松潘带来了新的技术和理念。

在茂县，来自平湖的援川教师甘爱国牵线搭桥，一场线上化学学科网络观摩研讨活动，让两地间学科交流有了新模式。

……

时代的精神总在考验中迸发，时代的荣光属于每个奋斗者。我们永远不会忘记，援川途中因公殉职的海宁干部陈闵健，他奔跑过的山上，已开满鲜花。

10年，3000多个日与夜，一批批挂职干部与专技人才阔别故土，溯流而上，扎根阿坝，在雪域高原播撒致富的种子，用持续不变的激情与热血，浇灌这片饱含诗意、蕴藏能量的热土，让“红船精神”与川西高原共绽蝶变之花。

值得欣喜的是，10年间，阿坝州10.38万名贫困人口全部如期脱贫，人均GDP跃升至56473元，与全国、全省同步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10年间，阿坝州累计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超4000亿元，全州GDP跃升至462.51亿元。

……

一个个小切面，汇集成阿坝浓墨重彩的发展答卷，也浓缩着嘉兴对口援建的携手共进。

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从轻漾着水乡风采的江南古城，到激荡着川西风情的高原古城，嘉兴市与阿坝州的故事还在继续，雪域高原上的“嘉”话仍然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