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方既白”到“万山红遍”——李可染作品展观感

对传统中最优秀的东西要吸收，对腐朽的、不符合今天要求的要扬弃。

——李可染

海报

由国务院参事室中央文史研究馆研究中心、江苏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中共徐州市委宣传部联合主办，以“李可染作品展”为主导的“万山红遍——当代山水画创作与研究”活动于11月9日在徐州李可染艺术馆开幕。开幕式上，徐州市政府副市长吴为东、中国国家画院原院长卢禹舜、中国国家画院党委书记燕东升、国务院参事室中央文史研究馆研究中心主任杨志新先后致辞。

活动现场

徐州是汉文化发祥地，处在楚文化、吴文化的边缘，文化艺术从远古陶器彩绘起步，历经先秦青铜器、汉画像石、汉碑、唐幢、宋帖、明画、清卷的传承延续，凝聚了世世代代徐州人民雄健大气、包容执着的审美追求。毫无疑问，徐州是研究中国美术史不可忽略的地方，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在中国近百年美术史上很多大家，都是徐州培育出来的，都是在徐州这块沃土上成长起来的。其中李可染、朱德群、刘开渠、王子云是中国百年美术顶尖人物，是国际性的、代表国家美术形象的人物，而这些人直接带动了中国百年美术的发展，因而被推崇为“彭城（徐州古称）画派”。

活动现场

在风云际会的艺术旅途中，李可染一生坚持“可贵者胆，所要者魂”的心灵家园，以创新求变之胆，铸浑厚华滋之魂。他提出对传统要“用最大的功力打进去，用最大的勇气打出来” 把中国山水画的风骨韵致从传统推向现代，开辟了中国山水画的新格局。李可染晚年尤喜水牛与牧童题材，以牛的辛劳苦乐作为精神的历练和艺术的探寻，以牧童的天真稚趣寄托“在对象世界中肯定自己”，童真无邪，师牛成佛，斋署师牛堂并请篆刻家刻以日用。

展览现场

李可染早岁习山水，少长入学后习基础素描，亦擅油画水彩。在李可染山水震惊艺苑之前的上世纪40年代，他的人物画便已在芸芸诸家中脱颖而出，颇获赞誉。论其艺术渊源，取法梁楷、徐渭之外，其传神之妙，画法之新信是出自与生俱来的天赋。李可染对事物的对立统一的关系的理解，不只间接体现在山水画的素材与构思、构图与笔墨、水墨与色彩等关系之中，也表现在他的人物画里 。他自觉投师齐白石、黄宾虹，坚信“学我者生，似我者死”，是极少数没有沾染齐黄习气而自成一派的中国画大师，他的慢工出细活的画作中有许多西洋美术以及中国古典壁画、民间艺术的影子，乃至从饱满的汉画像汲取营养，正中见奇，奇中见正，活泼沉着相映。他从来不用白粉，他的光的表现使人联想到伦勃朗和英国的泰纳。李可染的积墨、泼墨、破墨也与众不同，层层叠染，幻化成画面缜密厚重的肌理，浓、淡、干、湿的墨，若聚若散，并不靠偶然的效果 ，而都是一笔笔画出来的，黑白虚实，看起来随意挥洒，其实没有一笔不是情感与意匠的精心刻划的，画出了表现对象的性格特征，拓展了中国画的审美范畴，形式语言别开生面而不逾矩，现代感与民族性结合得天衣无缝。李可染上世纪50年代倡导的写生实验开风气之先，把“师造化”作为“改造中国画”的有效途径，但有一个前提：上千年山水画反观内心的体系、程式、笔墨还须坚持不动摇。写生观念的积极与消极关键在于看画家对笔墨的理解如何、把握如何、水平如何，笔墨可以产生诸如意境、功力之类的东西。李可染的山水画意境丰富。意境是从真实山水的观察中，通过画家的思想感情和艺术修养，对真实山水进行抉择、取舍，构思它的精华，淘汰它的糟粕，从而创作出比真实的山水更真、更善和更美的艺术境界。是以，中国画不完全是肉眼能观察到的艺术世界，即便它是“应物象形”的，却绝不等同于西画的风景静物，这就是它的迷人魅力。笔为骨，墨为肉，笔墨单独可以形成一个自我空间、技巧魔方，而不仅是视觉造型，比如用气韵生动形容笔墨。

李可染作品

“《万山红遍》是李可染艺术道路的转折点，他开始追求层峦叠嶂的雄伟气势，追求重量，开始塑造，开始建筑！《万山红遍》是最具时代感的作品，也是以毛泽东诗词为题材的诸多山水画中最成功的。（吴冠中）”总计7幅的李可染特别醒目而超群的《万山红遍》，属于离与不离传统的铸铁一样的代表作，既紧跟时代步伐，又赋予自然山水新意象新生机，画中有诗，是知白守黑的中国画从“东方既白”向“万山红遍”的华丽转身，积墨积色，气势恢宏，在静谧中包含无限喜悦，可窥画家“为祖国河山立传”的赤子之心。

李可染作品

正是“万山红遍”的季节，江山如此，画山如此，好山如此。

朱杨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