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禅让·尧篇｜④简狄吞燕卵生契

有娀氏高居九重瑶台，其族长有两个女儿，长女芳名简狄，小女名叫建疵，姐妹两长得风娇水媚。

帝喾巡游至有娀氏部落，倾倒于姐妹俩的美貌，将简狄收下做了二姨太。

多年过去了，简狄的肚皮毫无动静。

做母亲的心里焦急，就带简狄极其妹妹建疵去女娲娘娘庙烧香求子。路过玄丘的时候，妹妹怂恿姐姐一起到玄池去泡温泉，正泡得人软骨酥时。母亲打发一只燕子催姐妹俩回家吃饭。燕子在她们头上盘旋，“嗌嗌”地鸣叫。

姐妹俩争着去捕捉这只燕子，简狄用竹筐罩住了燕子，小心翼翼掀筐，伸手去捉。燕子从筐底缝里飞出逃走了，姐妹俩很扫兴。

看着飞远的燕子，简狄和建疵歌道“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此歌被后人收入《诗经》

简狄拎起竹筐，见筐下遗有一颗燕卵。

燕卵五彩斑斓，简狄十分喜爱，捧在手心悉心把玩，唯恐失去，最后将其含在嘴里，继续泡温泉。谁知，一不留神，彩蛋从嘴里滑入喉管，落入肚里，简狄觉得一股暖流，从喉头直达腹部，登时浑身酥软。

回家后，不久就有了身孕。

古风工笔画春季的燕子。CFP供图。

简狄受孕之事，不少文献都有记载。

《吕氏春秋·音初》：有娀氏有二佚女，为之九成之台，饮食必以鼓。帝令燕往视之，鸣若谥隘。二女爱而争搏之，覆以玉筐；少选，发而视之，燕遗二卵，北飞，遂不反。二女作歌一终，曰“燕燕往飞”，实始作为北音。

《诗·商颂·玄鸟》：“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天命即天意的意思，玄鸟乃燕子的雅称。

《吕氏春秋》与《诗经》的说法差不多，只是太“神”，是神话。

照此说法，契的父亲不是帝喾，而是玄鸟。

郭沫若的《历史论》认为，所谓“玄鸟”，即男性生殖器。“鸟”（音：diao），与“屌”同音，直至今天仍是男性生殖器的别名。

郭沫若的话虽“俗”，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水浒传》频频出现“鸟”字，骂人为“鸟人”，骂官为“鸟官”，此“鸟”不读“niao”，应该读作“diao”，乃男性生殖器也。

《史记·殷本纪》曰：“殷契，母曰简狄，有娀氏之女，为帝喾次妃。三人行浴，见玄鸟堕其卵，简狄取吞之，因孕生契。”

《史记》与《吕氏春秋》及《诗经》略有出入，话说得比较隐晦，神话的色彩淡化了，较之于郭沫若的“俗”，要“雅”得多了。

但透过字面，想象的空间非常大。

我们来还原《史记》的景象：帝喾与简狄、建疵一起泡温泉，三人在温泉中嬉戏打闹。姐妹俩光溜溜的，像两条美人鱼在前面游，帝喾紧随其后。

简狄游累了，从温泉中爬出，躺在一张草席上，凝脂带露，体软骨酥，异常慵懒，但却别样的娇媚。帝喾被掏空的身子，经温泉浸泡，得以膨胀，见简狄这副模样，浑身燥热，爬上岸，一把抱住简狄，在露天下，温泉旁，两人整得死去活来。

契就是这样整出来的。

契的出生很离奇，传说是从母亲的胸腔里剖出来的，也有说契是从母亲的后背挖出来的。“契”有“刻”的意思。如此说来，契离奇的出生身世，并非空穴来风，他的名字就是有力的证据。

契，子姓，又名卨，别称阏伯，帝喾的次子。

契是殷商的始祖，因为是鸟的儿子，所以殷商也以鸟为图腾。

陈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