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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报

    晚潮|吟万籁之声 寄天地之真

    ——浅析赵国瑛诗歌的艺术特色

    潮新闻 韩锋 韩冰2023-09-09 07:45全网传播量6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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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片黑色是冬天留下的蓑衣/展示给天空的渴望/惊雷震碎寒夜/泥土最先感到/根须的激动……春风推开长夜寒窗/透过醒来的树梢/谛听不规则的心跳/让春天暖我。”

    三十年前,一首《初萌》带着春风的暖意,推开了赵国瑛诗歌小屋的西窗,从此他开始了近土的耕耘与远方的吟游。诗人吟万籁之声,寄天地之情,执著于自己的诗歌版图的“观物取象”,既观于大,又观于小,既观于远,又观于近,以扬展诗歌新路。在这首《初萌》的开卷诗里,诗人意与象共融,那春的遒劲,那存在于无形而先出于象的沐青山,动河川,驱大地周而复始的春之意动,让“泥土最先感到/根须的激动……”这种意流、象动的意境给人以无限的形而上联想。这样的开局,无疑让我们体会到赵国瑛在诗歌领域里一个不低的起点。从此,他与诗歌相依相偎,如老农一般撒籽护苗,挥锄开镰,浇水梳藤,不问世故,自是牵牛勤耕,秋收冬藏,在这方园地里乐此不彼,先后收获了《随心集》《在低处徘徊》《不同的风景相互注视》和最新出版的《森林停住了脚步》四本诗集,并持续不断以《西窗集》诗歌在报刊、杂志和新媒体推出他对人生、宇宙万物生态的深邃思考,展示着他平和冷静、又如老醪般醇厚的诗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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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国瑛有着诗人所必需具备的丰沛的想象力、动于微的情感捕捉与表达,在物象中找到它新奇而深刻的表意。在他的笔下,思想在无形中物化,让其依附在现实万物中游刃有余,色彩斑斓。诗人有着深厚的生态环保意识,以“美刺”并用的诗歌艺术手法表达了他对现实的深切关怀。现试从寄情、生态关怀和在形与无形间的哲学探索三方面,分述赵国瑛诗歌的艺术特色。

    一、寄情于诗

    诗当寄情。亲情、友情、爱情,这是赵国瑛以诗观世、吟世、写世创作中如三原色一样的情感存在,并赋予了更宽的外延,调出了更多元的情感世界体验,每一首诗都是他深沉情感和氤氲思想的凝结和升华。

    然而,浅读诗人的作品,却有一种情在何处的发问。在赵国瑛的创作中,婉约的情感表达是他诗歌的一种特色。他的内在情感往往深藏在他诗歌精细遣词作句的特色语言之中。以诗寄情,性格使然,他不长于激烈的形态来表达,而是以醇厚、“缓释”的抒情方式,需要我们像品绍兴酒那样呡在口里细细品味其精酿的芳香。

    在《你是风——给小玉米》中,诗人这样写道:

    “你是风,乘着天使的翅膀/来到春天的梦里/一本小人书翻开扉页/长大后你在自己的光阴里读书//你是风,寒冬盖不住嫩芽/站在露珠之上/你的笑声迷住了采蜜的粉蝶/在阳光的注视下欢欣/跳跃//你是风,谁为你播撒快乐/与希望?/谁用人间最美的词给你/肉身打上记号?//你是风,无论从哪里吹来/都认识家的方向/以后,你慢慢剥开父母的叮嘱/将看见真正的爱与故乡”。

    这里的小玉米儿是诗人同事的外孙女。面对这位天使的翅膀送来的风,露珠上的嫩芽——初次来到世上的可爱小玉米,看着同事的喜悦、满足感,赵国瑛从与同事的友情出发,又以作为长辈代入了自己的亲情。看到小玉米,作为一位同样有舔犊之情的诗人,心头涌起了博爱之情,他一样也想把她当作自己亲人呵护,总想在她涉水淌河的成长路上给朵嫩芽以人生的指引。诗中满满是诗人作为长辈心存美好的寄托,让人暖心,同样的寄情,我们在《官河》里去品读他对爱情这种情愫很在个性的表达:

    “入夜,月华如水/一只官船已有几分醉意/带着伙计和慌张的灯火/匆匆驶进/女人的梦乡”。诗人写爱情,没有放在如胶如漆的两性情感里去编织,却融在《官河》这样冷冷的场景的结尾去点题。《官河》不像传统的爱情诗,诗中不著爱情一字,诗人却把爱情若有若无地写进了女人的梦里。这里,女人隐隐的痛,男人为生计而匆匆的生活状态跃然纸上。她那外表内敛,内心却澎湃,渴望着男人早日归来的心理写照,是不是耦合了中华民族中传统妇女的性格和情感特征?诗的珍贵,在于她可以从多个维度去解读、去品味,读者可以从自己的人生经历中读出诗的意象,而不受本意的限制。这首《官河》,让爱情在诗歌里的描写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在赵国瑛的诗歌中,我们常能在他丰富的语言和跳跃的场景里不断体会到他诗化的远方。他在亲情、友情和爱情这些人间最美好也最基本情感里衍生表达,超出可及的视觉范畴而升华到他遍及自然人文的情感。这样的丰富的情感体会,使他的“鹅毛笔”随时可以连接到生活那一头的彩带:

    “乡下土烧抵得上一件棉袄/心里冷时穿在身上/薄薄的醉意拉近我与冬天的距离/我有无数欣喜和叹息/在深不见底的酒壶里叮咚作响”——《乡下土烧》。

    乡情从本质上说是一种亲情。故土养育着她怀里的每一位子民,因而,故土之恋是一种物化的乡情。自古以来,中国的知识分子谁不想在故乡父老面前,展示出自已的光华?这是一种不为时间洗涮而逃遁的情愫。苏东坡的“心安处是吾乡”是大哲学家、文学家对故乡灵魂的体会,而作为常人,我们反过来体会“吾乡便是心安处”的情感同样成立。乡情的表达常有具体的物的寄寓来传递,这里诗人的“乡下土烧(酒)”便是乡情的表物,“抵得上一件棉袄/心里冷时穿在身上”而让人柔情如水。故乡便是父母,父母也是故乡,乡恋是人之最朴素的情感,甚至超越人,是一种人与动物共有的依恋之情。诗人的“乡下土烧”,精炼地物表了人们心头深深的乡恋。

    寄情于世,“西窗”是赵国瑛诗歌创作的“三摩地”,在《西窗集·35》,诗人轻吟:“餐桌上公筷如祖母/宽厚而威严/忙着为晚辈搛菜/若是朋友来,不必见外/但也不要冷落长辈”。《西窗集》章节短小,咏物抒情,无论在已出的诗集中,还是在日之所吟的新作中,赵国瑛不断以“西窗”观世,怀情带意,为科学和公德赋予了温暖的情感,而生发更好的社会感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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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诗人的生态关怀

    生态是一切有责任感的社会人心中的牵挂,在《森林停住了脚步》的B面《西窗集·21》,赵国瑛写下了这样起伏的情感:

    “手中的笔也会耍滑头/明明写风景,却写出一堆眼泪/风雨倒着回来/紧紧抱住命运的背影”。读着这首短诗,我们似乎看到诗人独自伫立在他诗歌小屋的西窗眺望,眼前的景色让他泪流满面。窗外的景色怎样了?是河流起伏,还是山色空濛、稻浪轻曵?是火杮添红,还是流萤自飘、蛙鸣夜空?然而,与西窗相对的是崛起的庞然大物——钢筋水泥的大物站在过去的粮田上。诗人的目光在与幕墙撞头后,他把思绪从辽远的过去拉回来,忿忿地责怪自己手中的笔:“明明写风景,却写出一堆眼泪”。诗人以这种别出心裁,在短句中营造了对生态忧虑的内心那跌宕的情感起伏。

    接着他又吟出了“风雨倒着回来/紧紧抱住命运的背影”的章句。诗人在这样的短句里又一次设置了情感的回转,给予他在大自然面前无助的伤感以呵护,让人慰藉。这短短的四句小调,完成了古往今来中国文学创作理论中“起承转合”的现实应用,用意高深,很是精致。

    然而,情节并未至此停止,情感还在婉转递进,在接续的《西窗集·22》里,诗人又从倒着回来的风雨的拥抱中挣脱了出来。他渐渐地清醒过来,今天的雨巷,已不再是经年:“遥远的过去/一切都已陌生/只有声音不曾化妆,也无法化妆/她在电话那头一开口/当年的桃花便逃之夭夭”。遥远的过去,旧时的光影只能留存在自己记忆的心田,只有声音还在脉冲般点亮着他心间的灯火——只有声音未曾改变,还在旧时光的留声机里,从黑胶唱片中走出来,与他对话,问他别来无恙?

    这样的情景一下子让读者跳进了盛唐诗人贺知章《回乡偶书》中“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的意境里。只是当年的“四明狂客”在近五十载长安宦游,回到故乡后眼前那一汪“惟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的温婉,到了今天却如晚春的桃花那样“逃之夭夭”,再也无法追回曾经的岁月。生态牵念,诗句有形有意,字字动容。

    “家园在梦里/也在记忆的尽头/但它是脆的/记忆被金属偷走了”——《西窗集·1》;“对泥土而言/最硬核的坚持是碎玻璃/它发言,手便要流血/而你还来不及抗议”——《西窗集·3》。赵国瑛是一位性格内敛的诗人,他用诗歌对生态环境的深切关怀体现着他个性自涌、内心沉吟而非激昂喷吐的风格,总让人看到诗人被现实“划破手指”而扪在胸口,站在西窗前内心的痛。梦里的水乡,梦里的家园怎样了?怎样了?应该在长柳轻飘、稻香萦绕、泉水叮咚、炊烟蒙胧的芳园里呀。然而,现实的反馈告诉他,记忆中的家园已被金属偷走……诗人以这样的痛催人醒,催人对生态的珍惜。

    在《你在那里》,赵国瑛以纵横广深的思考,写下这样的诗句:“你在那里/替我守着家园……你的青春里应该有今年的酷暑/万里无云/野草在田塍上吵闹……龟裂的泥土没有喊疼/小溪眼里噙着泪水/只有风,怀里揣着火/一遍一遍从垄上走过/你终于挺过来了……看,无数颗粒饱满的子孙/压弯了秋天的脊梁/你在那里,替我端着中国饭碗”!替我端着中国饭碗,诗人以极其崇敬的情感和震撼的语言为水稻——中华民族赖以生存、图腾一样的命根子的粮食画像。他画出的不仅是水稻的表象,同样画出了她的风骨。诗人以一棵水稻扛着责任栉风沐雨走来的历程,用当代人的语言在写着中唐诗人李公垂“谁知盘中餐”的悯农教诲。再深一些体会进去,诗人是不是在对水稻的描画中,寻找着中华民族淳厚、利他、坚韧的性格特征?

    赵国瑛有着长期从事农业领域管理工作的经历,对农业、农村、农民的历史与现状有着比常人更深刻的认识。在《你在那里》,诗人通过对水稻生存状态的描画,表达了他隐隐的担忧和所寄的厚望,只希望大地的子孙们能够珍惜稻粮,珍惜农耕文明的耕作模式,珍惜种子,珍惜山水,珍惜大地母亲,珍惜……有权的要知天高、知地厚,不要轻易指着一丘丘稻田或一片片麦地去画圈:这里可以开发,那里可以开发!每每听到“开发”两字,都让人感到一阵冷颤,多少耕地在开发的名义下被永久固化,失去她养育子子孙孙的子宫,而毁她的却是她今天养育的子孙。上天只给了有限的土地来让我们中华民族赓续,我们有什么理由再去糟塌恩重如山,母亲一样的厚土?对父母有爱,这是人的亲情;对大自然有爱,则是亲情的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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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在形与无形中沉思

    “在山中,夜晚能听见/星星走动的声音/凌晨,天空从东方垂下一条/白练,飞禽的对话从/上面走下来”——《在山中》。“太阳在天空站稳脚跟/知了开始上树拉锯/“吱嘎”“吱嘎”的声音/吵醒了午睡的粉荷”——《正午之诗》;“牛羊低头啃草,将落日/拱下山岗”——《十二月的肢体语言》。

    形与无形是哲学的命题,有与无构成了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的宇宙的总和。在《森林停住了脚步》中一首首鲜活的诗词里,赵国瑛给了我们强烈的印象是他有着辽远的意象世界。他如“织郎”一般在编织他的有(象)无(意)之境和其沟通的桥梁。“夜晚能听见星星走动的声音”“知了拉锯”“牛羊将落日拱下山岗”这样的意象间恣意的穿越,极富艺术的新奇感。我们主观地认为风、雨、日、月、天、地、人,只是诗人那蚂蚁一般毕生构建灵魂小屋的基材。他整天忙着在这些基材里转来转去,东看西看,这也摸摸,那也量量,然后,一点点搬进他那间装着“有”与“无”的诗歌小屋里。

    哲学家陈来指出“理解中国古典哲学中的‘有’‘无’智慧与境界是研究中国文化的一个核心问题。”一个优秀的诗人,或者合格的诗人所必备的条件是要有意象中意境与具象之间的随意的行走与跳跃有能力,前提是要走得有韵味,跳得有逻辑。这样的行走与跳跃,既要求作品有无限自由而能引起共情的联想,要有能用文字编结出看得见的象,也要从象中跳得到诗化的意,或反之。不能为行走而行走,跳跃而跳跃,任何牛头对不上马嘴,故作玄虚而硬去贴上的皮,只能被读者的免疫系统排异而成污物。好的诗歌,需要诗人心底有看不见的逻辑丝线苦心孤诣去串联,也需要读者如外科医生拿着柳叶刀那样一层层去解剖,在层层肌肉里猛然发现游丝一般的神经纤维,然后惊喜和恍然大悟。

    今天是一个诗歌特别“繁荣”的时代,诗歌每天都在笑着向我们奔流而来。有太多的诗人在一本本地出着他们的诗集,这其中当然不乏语言生动,韵律流畅,智慧各呈,哲思萌生让人读了还想读的好作品。但坦率说不少思想贫乏,无韵无味的“切段而成的文章诗”也常流浪于我们的视野。这本也是生态,只是难让人有像对先秦的《诗经》,唐宋留下唐诗宋词那般的尊重。

    浅显如碗水,固然是有以诗为爱的人的需求,但真正的诗人,自是需要有在思维方式、文字诗化、韵律的敏感等等的天赋,也要与后天专注于诗歌洞穴的不懈探究,旁以在各体文类间扎根,矢志不移夺志的狠劲。小鱼儿那般流俗于水面,不深刻剖析探究事物,不扎实以哲学、史学、文学等多元艺术之功为发端,没有深刻的思想、深切的人文关怀和具备这一文学体裁的诗功,去拼凑一行行的文字而自炫,只能像塞万提斯笔下“那位画成什么就是什么。假如画成一只公鸡,总得在下面注明:‘这是公鸡’,免得人家当成狐狸”的画家奥尔瓦纳赫那样可笑。

    “我们一次次偏离航线/又不得不返回自己的命运/房间里没有灯火,但墙壁/有漆黑的嘴唇/不曾开口”——《西窗集·165》。房间是赵国瑛的港湾,也是诗歌生命的小屋,他可以躲进自己的天地里,在房间这个“星光无法抵达的地方/萤火虫秉烛夜游”——《小脾气》里几十年孜孜不倦。

    赵国瑛说自己是一位“宅男”,认识诗人前,我们觉得他就是。从赵国瑛的众多诗作里,我们早就看到了这位诗人宅在他的西窗前沉思的模样,《西窗集·165》《小脾气》写出了他“宅”的状态。

    对诗人这一从事精神产品生产的群体来说,“宅”就是一份耐得住寂寞的专注。“宅”,就是需要诗人在小小的方格子田里像威廉·福克纳那样写他邮票般大小的方寸之地所容下的万千世界;就是幽兰在山川空谷间九万里腾云驾雾的自由飞翔,无人可阻可拦。如果拿时下的话说,宅就是不在红尘的酒肉里日日沉醉,不蝇蝇嗡嗡,而专心孜孜,如钉子一般哪怕头上起包也要钻进木头、泥墙去把事件探个究竟,先秦、秦汉的苏秦和孙敬便是这样的一个典型。而在今天的花花世间里,还有多少人能沉得住这个“宅”而作思想、艺术和学术中的深邃探索?因而,我们觉得赵国瑛的这份“宅”是这个岁月里很可贵的一种状态,它表达了一种不被世俗、无知或者奢侈的品牌、时尚去诱惑或者牵行而走,而存志于自我的一种独立的科学和文化思考精神。这种老老实实,一步步在求索中接近精神本源,让科学和文学向隧道的纵深处行进的思想价值,弥足珍贵。

    尾声

    人是需要有梦想的。更重要的是要有为梦想而拚搏的行动,不然,梦想也只能成为幻想而“老大徒伤悲”。从小有着诗歌梦想的赵国瑛,便是文学路上不懈践行的一位汉子。

    赵国瑛向往十三朝古都长安——那浸染于先秦、秦汉、隋唐诗脉的秦风秦土;贺知章、李白、王维、高适、杜甫、韩愈、柳宗元、李商隐……每一寸土地都留存着他们的诗意。这片诗化土地日夜释放出一浪一浪的信息素,让这头远方的蜜蜂心神不定。1984年7月,赵国瑛在江西财大毕业,当时还没有“支援西部”之说,他却放弃江南的舒适,主动要求分配到陕西工作,义无反顾地奔向这片文化沃土。他在阿房宫上听取历史的回声,他在“东市西市”里沉醉,他在羊肉泡馍里听着古汉语在民间的传承……1997年,他又主动加入了援疆队伍,在南疆和田地区任职,从江南到西部及边疆这一站站走来,透着他海燕一样剪风劈雨勇往直前的英气。山水尽在意,青绿与他缘,他厚积薄发,源源不断地为人们带来了源自人生初见和终极思考的思想、文化艺术陶冶。

    在赵国瑛丰产的诗歌里,或山水寄情,或田园絮语,或与人交流,或内心独白……这一切,不攀附,不随波,每一个文字都“叮咚叮咚”来自他的心泉,是他人生丰厚积淀的人生观和艺文观构置的无形与有形的意象天地里真切诗化的自诉。

    有人说“愤怒出诗人”。宁静平和的人生,放眼山水间的旷达也可出诗人,出大诗人。昔晋时靖节先生南山下采菊东篱,自创“田园”而成大家。而看赵国瑛低头沉思的芳草园,清新的文字随哲思喷礴,他的创作始终处在一种宁静的状态。赵国瑛说:“我喜欢宁静,历史就像水一样,有浪花、雪花、冰峰,但不管怎样,最后都必将回归到如水的平静状态。”这也就解读了他的创作状态背后的支撑。再深一些了解赵国瑛,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宁静和宅只是诗人呈现出他个性的一个方面,真正的诗人可以宁静,但内心一定是地火般喷涌,一定有着义无反顾为自己的理想而执着坚守的那份炽烈。他懵懂年少时的为理想而朝圣般西进,便是这种宁静而炽烈的个性的写照。只愿他思想丰厚,艺术娴熟,心存美好的诗华继续为文坛带来清新的诗风。

    “转载请注明出处”

    陈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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