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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报

    一得斋记|人生的诗意

    陈骥2022-11-25 09:06全网传播量6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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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新元

    每年的七月,一年一度的高考,都是万众关注的时刻。特别是有考生的家庭,从大人到孩子,更是紧张、焦虑、兴奋、忐忑……

    有一年高考的作文题,我至今记忆犹新。

    那一年,我省的高考作文题是“人生,诗意还是失意”,这是让考生结合自己的人生经验,阐述对人生的理解和态度;

    而那年全国各省的高考作文题也有许多与人生有关。比如,“诗意的生活”,让考生描述自己的人生态度和生活方式;

    “春夜细雨”,看题目似乎是状景的,而实际上应该是状物写人的。生活中,有许多感人的事,就像春夜细雨,让人感到温暖,久久难忘;

    “心中的一泓秋水”“要说爱你不容易”,都是讲述人生中的亲情、友情的;“行走在消失中”,这个题目似乎抽象一点,然落脚点还是人生。

    作为一个过来人,看到这些高考作文题,心中会产生很多联想和火花,这是很自然的事。

    而对年轻的考生来说,窃以为,这些关注人生的考题似乎深奥了一点。因为,他们都还只是十八九岁的大孩子,他们的生活经历和阅历,他们接触到的人与事,可能还不足以让他们写出人生的经验和况味来。

    我想,很多考生尽管审题正确了,但因自身阅历的局限,可能只能写出一些不痛不痒的感受来;反倒是那些家境贫困、遭遇过人生困境的学子,或许能写出一些有真情实感的作品来。

    由高考题的联想,我也思考起人生来。

    古今中外,许许多多的伟人、名人,都有自己对人生的精辟理解。

    泰戈尔对人生是这样理解的:“顺境也好,逆境也好,人生就是一场对种种困难无尽无休的斗争,一场以寡敌众的战斗。”而巴尔扎克说:“胜利和眼泪,这就是人生!”这两位文豪对人生的理解,充满了奋斗的激情;

    “对我来说,人生不是‘短暂的烛光’。人生就是一支由我此时此刻举着的辉煌灿烂的火把。我要把它燃烧得极其明亮,然后把它递交给后代的人们。”萧伯纳这样认为。歌德说:“谁要是游戏人生,他就一事无成;谁不能主宰自己,永远是一个奴隶。”这两位名人认为,人生必须以认真的态度对待,要有明确的人生目标;

    而罗曼·罗兰则认为:“从远处看,人生的不幸还很有诗意呢,一个人最怕庸庸碌碌的生活。”“人生的一切变化,一切魅力,一切美都是由光明和阴影构成的。”列夫.·托尔斯泰又这样告诉我们。

    是的,人生,是一个十分复杂的命题,每个人的人生际遇不同,每个人对人生的理解也不一样。所以,名家伟人对人生的理解不一样,我们普通老百姓,也是一百个人有一百种理解,一百种活法。

    就我个人来说,还是比较欣赏罗曼·罗兰对人生的概括。

    在漫长的人生道路上,我们每个人都会碰到各种各样的困难、挫折、不幸。

    比如像我们出生在上世纪50年代的“老三届”这一批人,曾在人生道路上碰到过各种各样的不如意。我曾在一篇文章里这样写道:“我们这批人,长身体、要吃饭时正遇三年自然灾害;要读书时恰逢文化大革命;该工作了又正是上山下乡潮;而回城了,国家又提倡知识化、年轻化,三十好几的人与十八九岁的学弟学妹一道坐在课堂里,为一张文凭而苦读……”可以说,时代似乎跟我们这代人开了一个不小的玩笑。

    如果自暴自弃,抱怨命运对我们不公道,那么,就会庸庸碌碌地生活一辈子。但是,“老三届”中的许多人,不向命运低头。国家恢复高考后,许多人都凭着自己的刻苦努力,走进了大学之门。回过头去看,这种种的不如意,反而成了“老三届”们的一笔财富。

    记得曾在一篇文章里读到这样的意思:许多成功人士在谈到自己成功前的艰难拼搏时,都说到自己在人生的低潮时,吃了各种各样的苦,受了各种各样的难,但他们坚持下来了,终于迎来了人生的收获期。

    窃以为,如果没有后来的成功,那么,以前吃的各种苦、受的各种难,就是苦、就是难,丝毫没有值得谈起的必要。而正是这些人生的苦难,磨砺了他们的意志,锻炼了他们的身体,使他们在人生的道路上迈出了新的步伐。于是,回过头去看,这些人生的不幸就有了诗意。

    “盖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圣贤发愤之所作为也。”当我们在历史的长廊里重温这些熠熠闪光的人物,了解他们人生的不幸时,也看到了人生的诗意在他们身上荡漾着,发出迷人的光彩。

        

    作者简介:杨新元,中国作协会员,浙江日报高级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