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0日,国内虚拟偶像女团A-SOUL宣布,成员珈乐将进入“直播休眠”(即该角色不进行虚拟偶像活动)。随后,粉丝们经过深挖,发现偶像背后的“中之人”(为虚拟偶像提供声音、动作来源的人)存在付出和待遇不对等、职场霸凌、生活窘迫等问题,并将怒火燃向了A-SOUL背后的公司——字节跳动。
5月11日,A-SOUL官方回应辟谣称,网上流传的消息不属实。
5月14日下午,A-SOUL官方再次发声,公开了四位成员的收入构成,但对于粉丝关注的高强度工作、艺人发声权利等问题并未做出回应。
“不会塌房”的虚拟偶像似乎正在遭遇一场信任危机。
真人扮演的虚拟偶像团体 年收益上千万元
A-SOUL是字节跳动旗下、乐华娱乐年度最新企划中打造的虚拟偶像女团,成员由向晚(Ava)、贝拉(Bella)、珈乐(Carol)、嘉然(Diana)、乃琳(Eileen)五人组成,于2020年11月以“乐华娱乐首个虚拟偶像团体”名义出道。2020年12月2日,发行团体第一张单曲《Quiet》;当年12月11日,该女团进行了团体第一场线上直播。
虽然是有着二次元外形的虚拟女团,但五位成员背后都是由真人扮演,直播时需要穿戴动捕设备实时在场,通过光学动捕技术将真人的动作转化为虚拟形象的动作。凭借直播时组合成员表现出的极高的业务能力、共情能力和平易近人的性格,网友们对于虚拟偶像的态度从抵触、质疑逐渐转变为了欣赏、支持。
2021年7月,组合队长贝拉在哔哩哔哩平台进行生日直播时创下纪录,成为第一个达到万舰成就的虚拟主播,按照平台最普通的舰长价格198元来计算,单日收入已经在百万元以上。
今年3月8日,乐华娱乐向港交所递交上市招股书数据,也透露出这支虚拟女团给企业带来的巨大经济收益。招股书称,公司泛娱乐业务的收入从2020年2110万元增长至2021年的3790万元,同比增长79.6%,“主要由于虚拟艺人组合A-SOUL的商业发展产生收益”。也就是说,乐华2021年从A-SOUL身上获得了超千万元的收益,而这个数字,还不包括字节、B站等平台的分成。
天眼查显示,字节跳动已经于今年年初退出乐华股东行列,A-SOUL目前的作品著作权属于杭州看潮信息咨询有限公司,该公司的大股东是字节全资控股的北京游逸科技有限公司。
粉丝质疑虚拟偶像只是公司揽金的“工具人”
今年4月,成员背后的“中之人”社交平台私人账号被曝光。在这些动态、照片、视频里,这些人的真实生活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光鲜,薪资待遇差、身体被透支、被逼迫签订续约合同等问题逐渐显露。在一段曝光的“内部人员”聊天记录中,称成员珈乐将在5月20日毕业,在消息被证实前,粉丝们大多半信半疑。直到5月10日珈乐“直播休眠”的公告发出,社交平台的讨论立即被引爆,此前的所有信息被粉丝重新审视,话题“A-SOUL”也登上微博热搜。
爆料称,“中之人”的工资为1.1万元加1%的分成,2021年7月前月薪为7000元。一个一百多元的直播舰长,真正到手的只有几毛钱。有业内人员表示,对公司而言,“中之人”的定位仅仅类似于“部门员工”。而天目新闻记者在Boss直聘搜索浙江杭州地区虚拟主播岗位,薪酬定价大概在每月4000元到1.5万元。
随着事件的进一步发酵,5月11日,A-SOUL官方回应称网上流传的消息不属实,A-SOUL内部不存在所谓“压榨”“霸凌”问题,而薪酬方面则称涉及个人隐私无法具体透露。除此之外,官方表示后续企划会加强对成员们工作休息时间的关注,保障她们身心健康。
当晚,A-SOUL企划负责人再次通过官方账号对粉丝道歉,声称虽然无法透露“中之人”的薪酬,但公司一直努力为她们提供在行业里有竞争力的收入和相关福利。 另外,发文中还提到,虚拟主播的收入要分给平台、乐华娱乐等,也有较多的研发和美术成本,单项目视角看目前处于较大幅度的亏损状态。
然而,道歉并没有换回粉丝的信任,微博上相关话题讨论热度不减,不满意官方回应的粉丝表示,这次事件的荒谬之处在于,A-SOUL是他们“氪金”捧出来的偶像,但偶像背后的“中之人”连基本的权益都无法得到保障,官方回应给不出任何证据与实质性的解决方案,还借口商业机密剥夺艺人发声的权利,自己的偶像只是公司的“工具人”,呼吁关注虚拟偶像作为劳动者的基本权利。
5月14日下午,A-SOUL官方再次发声,称经双方协商一致,A-SOUL制作委员会与演员某某某提前14个月完成解约,并将在7个工作日内向她支付解约金。同时,公开了四位成员的收入构成:每个月固定收入+奖金+直播(B站)总流水的10%。
风波发生后,A-SOUL官方与成员账号持续掉粉,失去了粉丝的信任,虚拟偶像传递的情感与其商业价值还能如初吗?
(上图均自A-SOUL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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