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滚烫,日子滚烫,生活滚烫。
潮新闻·钱江晚报推出《2025我的高温日志》,记录这个夏天的一些生活印记,以此致敬汗水,致敬付出,致敬每一个高温下为生活打拼的普通人。
第三期“我的高温日志”,来看乔司瓜农老冀忙碌的早晨。
一丝霞光冲破天际时,西瓜地里传来“嘭嘭嘭”的拍瓜声。
63岁的冀锡林熟练地摘下西瓜,轻放在田埂边,一个西瓜棚里,能挑出二三十个熟度刚好的西瓜。
摘瓜中的老冀。杨晓轩/摄
“趁着阴凉,先把瓜摘下来,一会儿一筐筐装起来放到田边棚里,大家要来买的。”冀锡林擦了把汗说,“天热,瓜更好卖”。
高温天,为了守住乔司西瓜的品质,和冀锡林一样的瓜农天未亮就到瓜地忙碌,用汗水浇灌着这口鲜甜。
凌晨4点,朝霞下的忙碌身影
冀锡林,认识他的人多喊他“老冀”。老家台州的他在杭州钱塘区下沙乔司农场种了25年瓜了,是农场里出了名的“劳模”。
“老冀种瓜‘不要命’的。”一个同行说,每年春节前后种西瓜苗,老冀总是最早种的。此后,他就天天扎在瓜地里,找老冀不用给他打电话,只要在瓜地里吼一声,他就会从某个瓜棚探出身子回应。
老冀,冀锡林。杨晓轩/摄
7月3日凌晨4点,记者来到老冀的瓜地,瓜地口的棚里已经放着五六框西瓜。
暑热,乔司西瓜二茬瓜大量成熟。“二茬瓜口感没有头茬瓜好,但胜在价格便宜。”老冀说,乔司西瓜的零售价已从刚上市时的四五元每斤,降到了2.5元左右每斤。
高温天瓜棚里的西瓜。杨晓轩/摄
高温带来销量,也让西瓜品质面临考验。“白天不能去摘,瓜棚里气温能超过50℃。人吃不消,瓜也吃不消。高温下,瓜瓤会变软,口感也会变得差。”老冀说,深夜12点以后,瓜才会“冷静”下来,口感也会变好。
因此,瓜农们需要在太阳升起前,将西瓜摘下,保持住瓜的鲜甜。
摘瓜中的老冀。杨晓轩/摄
当天上午8点前,老冀要采完近2000斤西瓜。他有50多个瓜棚,错开成熟期,每天能摘五六个棚,“习惯了,不觉得辛苦,有钱赚就开心。
赶来“抢”瓜的客户
清晨五点半,天大亮。
“老冀,今天的瓜卖多少?”批发客户陆续赶来拉瓜。
“涨了两毛钱。”老冀冲客户喊,天太热了,吃不消摘。
客户挑瓜。杨晓轩/摄
客户跑到老冀身边砍价。
一来二去,老冀很快心软。“行行行,老价格给你,但瓜你不能挑。”老冀说,这是收瓜的行规,统货比零售价便宜不少,但瓜的大小不匀称,成熟度也有差别。
一个客户还没走,另一个客户赶到了。在老冀的瓜田前,两个批发客户叫起了价,都想从老冀那里多买到点瓜。“二茬瓜的品质差距很大的,老冀的瓜比较稳定,能卖出价格。”
清晨,老冀请客户们吃瓜。谢春晖/摄
“先吃个瓜吧。”老冀掏出一个刚摘的大西瓜切开,请大家吃。
吃着瓜,客户们放松了下来。“老冀,明天我的瓜,你要给我留住。”晚到点的客户不再“抢”瓜,看着老冀帮同行称瓜、装瓜。
批发客户装瓜。杨晓轩/摄
老冀的瓜。杨晓轩/摄
前不久,老冀的西瓜代表钱塘区乔司农场参加了一场省里的西瓜大赛,拿了一个金奖。乔司农场的工作人员让老冀去把奖牌领来,他没去。“这个金奖代表所有乔司农场的瓜农,我们的瓜都一样好吃。”
老冀的瓜得奖的消息在圈子里传开,最近找他买瓜的人,一波接着一波。
今年的瓜想卖到9月底
刚送完批发客户,老冀雇的工人扛着铁锹到了。梅雨季雨水把瓜棚边田埂的泥冲掉了些,瓜棚有点不太牢。接下来强对流天气、台风天都要来,得加固一下瓜棚。
老冀告诉记者,和去年梅雨季相比,今年瓜苗长势不错,二茬瓜陆续成熟,部分三茬瓜开始开花。“争取让这些瓜苗都能熬过最热的几天,我想把瓜卖到9月底。”
老冀和工人加固瓜棚。杨晓轩/摄
老冀雇工人干活,却始终不肯雇人帮他一起摘瓜。
“不放心,每一个卖出去的西瓜,都是我摘的,保证品质。”老冀挑瓜,有点像“玄学”:“拍两下就知道瓜的好坏了。”
日头渐渐升高,还不到上午7点,瓜棚里已经热得像蒸桑拿,老冀的短T早已湿透。
7月3日老冀摘到的一个大瓜,有10多斤重。杨晓轩/摄
靠种西瓜养大儿子,在老家盖起了别墅,也在杭州买下房,63岁的瓜农老冀悄悄跟记者说再干个两年就不干了:“等退休了就享受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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